楚音皮膚上的每一道青紫痕跡就是最好的證明。
張連枝吸了吸鼻子,略顯淒涼地笑了笑,「他們才不會幫你,只有媽媽......」女人用力地握住楚音的肩膀,「只有媽媽會幫你。」
驚懼、疼痛使得楚音無法思考,他看著信賴的母親,搖搖頭又點點頭,神志不清。
楚音請了幾天假在家修養,接到了陌生來電。
張連枝按了免提。
陳邵風說:「昨晚是個意外,你要多少錢儘管開口,我會補償你。」
在陳邵風的嘴裡,楚音成了一個出來賣的男妓,隨隨便便就可以拿錢打發。
張連枝義憤填膺地掛斷了通話,焦躁地在家中踱步,「誰要他的臭錢,他休想就這麼算了。」
「咚咚,聽媽媽的話,別讓陳邵風好過。」
楚音搖擺不定,緊接著,更多的打擊將他催折,在號稱人生分水嶺的考場上他無法凝神屏氣,記得滾瓜爛熟的公式全煙消雲散。
盛暑,高考出榜,楚音發揮失常,成績一落千丈。
與此同時傳出陳邵風將與林家小姐訂婚的消息。
張連枝的煽動伴隨著接二連三的迎頭痛擊,使得楚音瀕臨崩潰,於是報復的種子趁虛而入,栽進了懵然無知且糊裡糊塗的少年心裡。
第9章
楚音約陳邵風見面,地點選在人流量不高的一家咖啡廳。
姍姍來遲的陳邵風取下墨鏡坐在了他的對面。
楚音的臉色蒼白,垂著腦袋,放在腿上的十指不安地絞在一起,透過玻璃窗看向停在外頭的車,「軍師」張連枝正在車內翹首以盼,等待他凱旋而歸。
陳邵風站了起來,楚音如同驚弓之鳥般繃緊了四肢。
青年改而坐在了他的身旁,拿起勺子輕輕地敲了下瓷杯,微低頭盯著楚音白膩的側臉,「找我過來,不說話?」
楚音呼吸不暢,他沒有辦法心平氣和地面對施暴者,可是位置靠窗,無處可躲,只能強忍著不適艱澀地擠出一句話,「事情已經發生了,你要負責......」
聲如蚊吶,話是張連枝教他的。
陳邵風愣了下,「你想我怎麼負責?」
楚音用力地抿了抿乾澀的唇,兩個字說得很困難,「結婚。」
「什麼?」陳邵風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要跟我結婚?」
楚音默然不語,面色更白了。
陳邵風笑了出來,覺得楚音太年輕也太天真,「現在都什麼了,如果一夜情就得結婚,那民政局每天都得排長龍。」
聽到「一夜情」三個字,楚音咻的抬起頭,澄澈的眼瞳起泛起水一般的漣漪,底下染著熊熊怒火。他還想要個公道,急促道:「明明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