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寒冷,褥子裡一旦鑽進冷風,隋玉就不痛快地哼唧,不是掖褥子,就是往下縮,兩人越團越緊,生生將男人逼出一頭的汗。
趙西平拉下褥子呼吸新鮮空氣,褥子下潮熱又濕悶,捂緊了,差點給他搞窒息。
折騰一通,兩人都不冷了,隋玉趴男人身上小口呼吸,她如一隻慵懶的貓,說話也是慢吞吞的,鼻音稍重,拖著嗓音又軟又細。
「我不喜歡冬天,從各個方面來說。」
趙西平輕笑一聲,他捋著散落在胸膛上的長髮,饜足道:「冬天有冬天的滋味,我喜歡。」
隋玉不說話了,她打個哈欠,拿過男人的手搭肩上,低聲說:「給我捏捏肩膀,我想睡了。」
揉面累手,緊繃了一整天,一放鬆下來,身上的骨頭皮肉都是酸脹酸脹的。男人的手掌厚實有力又火熱,沿著骨頭按下去,骨縫裡的酸脹感嗖嗖往外冒,又疼又爽,隋玉咬著牙哼哼唧唧。
昏暗的燭光下,男人的眼神變得幽暗,他忍耐著,將趴著的女人伺候舒坦了,他趁機又來一次。
豬吃完食趴進草堆里,黑皮豬將乾草拱起來,它縮進去避寒,剛睡下又聽到開門聲,它哼哧幾聲,見主人不是來餵它,它又安靜下來。
夜終於靜了下來。
冬天天亮的晚,但隋玉一家不等天亮就起了。趙西平在雞叫三聲時就起來熬煮稀飯,蒸鍋搬走了,現在灶上架著一口敞口陶釜,灶口寬過釜口,四周補著一圈黃泥,看著沒有縫隙,但每逢燒火,灶口都要冒煙氣。
貓官嗆了出來,它甩甩貓頭,走到柴房外喵喵叫。
「叫什麼?」趙小米嚷一句,「大早上的,吵死了。」
「睡醒了就起來,昨天獵的野兔和野雀子還沒收拾。」經貓官提醒,趙西平想起來柴房裡還有野物。
一句話叫起三個賴在床上的人,凍僵的野兔提出來,貓官聞到血腥味,叫得更大聲。
隋玉跟趙小米合力剝兔皮,一個撕一個拽,撕掉的碎肉都是貓官的,兔頭難收拾,這個也是貓的,夠它啃一天了。
芋頭粥煮好,兔肉和麻雀肉也收拾好了,隋玉用蔥姜蒜將肉醃上,打算帶到鋪子裡,晌午炒了一家人自己吃。
開鋪子一忙就是一整天,吃飯不能將就,為了賺錢苛刻嘴巴,身體早晚吃不消。
大門敲響,是佟花兒過來了,隋玉讓她自己去鍋里盛飯。
吃完早飯,天色稍亮,天上卻是還綴著零星幾顆黯淡的星星,路上還沒人走動,隋玉帶頭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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