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文緩緩眨了下眼睛。
繼續說下去,說不定會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阿爾文迅速翻閱著有限的記憶,不太熟練的講述起來:「我問了他很多事。他回答了我很多,但出去之後,我發現很多都是假的。他是騙子。」
他以為會很難,一開始還說得有些困難,像是擠出來的一樣,不過很快,他發現自己很容易就想起來了。
是因為之前的夢嗎?
「他跟我說警局對面的辣熱狗很好吃,這是假的;恩佐家的超大披薩也只是一般……還有很多關於蝙蝠俠和黑邦……」
不過……一年的工作干下來,黑邦也就那樣吧。
「……其實我們只在一起待了三十分鐘,其中一半時間在打架和爭吵。」說到這,阿爾文忍不住放下了杯子,拿出蝙蝠鏢得意地比劃了一下,「瞧,這是我的戰利品。雖然那時候他受著傷,但贏了就是贏了。」
「他還想搶回去,但是他沒跑過我,哈!」
阿爾弗雷德聽得很認真。
自從悲劇發生後,他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聽見傑森的名字了。
尤其,眼前的男孩說起這些話的時候,情緒一直是輕鬆愉快的,和在蝙蝠俠面前表現出的乖巧、開朗不同,現在的他咬字偶爾不那麼清楚,用詞也不那麼禮貌,眼睛裡卻都是笑意。
這讓阿爾弗雷德感覺到了一絲久違的輕鬆。
「你們的關係很好,我很高興聽到這些。」
但出乎阿爾弗雷德的預料,男孩否認了。
「不,我們的關係不好。我也沒有這方面的心理需求。」
阿爾文放下了手,收起了飛鏢,語氣也平靜下來。
之前那些明快的色彩像是一下子被擦除了,只剩一層蒼白、單薄的底色。
「噢,我看出來了。」
阿爾弗雷德停頓了一下,說:「我能知道,為什麼你會這樣認為嗎?」
「因為死亡是一種常態。」
阿爾文拿起杯子喝了一大口,等甜味溢滿口腔,才給出了一個簡略至極的回答,沒有多說下去的意思。
這些人顯然有著同樣的缺陷,明確指出來,只會讓他得到這份工作的過程變得曲折起來。
只是——
「是的,沒什麼是永恆的。」阿爾弗雷德點了點頭,表達了贊同,「我曾經這麼和布魯斯老爺說過,可我想,他還沒有準備好。」
阿爾文愣了下,杯子在嘴邊停頓了兩秒才放下。
「……蝙蝠俠是普通人。」
他舔了舔嘴唇,勉強耐下心找了個不那麼尖銳的說辭。
「他得到一根火把,很喜歡它,它的燃燒給他帶來了溫暖,還在夜晚幫他找到方向。可一旦它燒成灰燼……周圍就會變得極度黑暗、極度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