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璟看向那動也不動的老鼠,露出一個苦笑,這誇讚可以不要嗎。
「怎麼中的毒?可知來源?」秦流西雙指搭上他的手腕摸脈,一摸,眉頭又皺了起來,這脈象跳得也太慢了,不細細地探,幾乎都探不出來。
她換了扶脈手法,一手掐訣,用了太素脈法,雙眼微微闔著,道:「父死母癲狂,至親血脈兄弟姐妹五人,三男二女,長兄二十一戰死,二兄十八戰死……」
秦流西說到這裡微頓,睜開眼,看權璟目露震驚,繼續說道:「你十歲稚齡就命懸一線,十五上戰場,十六再次險喪命,二十……你這傷,是對戰突厥時受的?」
權璟吞了一口口水,下意識地摸向左邊胸口上方的傷口:「你都打聽過?」
秦流西輕笑:「素不相識,我打聽你作甚?太素脈法,可知人的貴賤吉凶禍福,我不過是用這種相術去相你的命運罷了。不過看來,你貴則貴矣,卻是多災多難,就連家人也……」
她默了一瞬,這就是武將多半會發生的命運,征戰沙場,命已經丟了一半,剩下一半,看天意。
權家在西北成一霸不假,卻也是用許多權家人的白骨堆積起來的。
權璟沒想到她所知竟是由相術探得,道:「你說得不錯,我這毒就是當時受了箭傷,而那箭頭抹了劇毒,哪怕當場用了解毒丸,也抵不過此毒霸道,這一年多來,所看名醫無數,連江湖人稱毒娘子也無法解毒,只能壓制緩解,宛白姑娘就是毒娘子的徒弟,是我權家重金請來為我保命的……咳咳。」
「命雖暫時保住,也不過是苟延殘喘。你這毒已經蔓延全身,連周身血液都成毒血,更不說它侵蝕你的五臟六腑,想必壓不住的時候,五臟六腑皆在撕裂焚燒,全身骨痛如萬蟻噬咬吧。」
「你知道這是何毒?」
秦流西搖頭:「不知。但我嗅到血中有一物,名為赤焰蟻,另有見血封喉的樹汁。赤焰蟻長於沙漠,突厥往西有個黑沙漠,就有這種毒性極強的螞蟻,再輔以見血封喉這樣的劇毒,你還能活著,想必你當時吃下的解毒丹,也是極好的,不然你早就在排隊投胎的路上了。」
「那是可解百毒的百毒丹,可對這毒卻是無用。」權璟淡聲道:「百毒丹只沒讓我當場毒發身亡,但這名為霜火蝕骨的毒,卻是一點點的侵蝕我的身體,如你所說的那般苟延殘喘。」
王昱千哆嗦了一下,道:「表妹,你看鶴琦這毒,能解嗎?」
眾人都目光炯炯地看向秦流西。
秦流西撥弄了一下那個瓷碗,聲線涼薄:「此毒無解。」
第665章 無解不等於無救
此毒無解。
短短四個字,如一聲驚雷,轟在了權璟等人腦門上,嗡嗡的響。
權璟身子一晃,臉色更白得像個死人,心沉到了谷底,垂著眸子,自嘲一笑:「我就知道,這一年多的命都是偷來的。」
「公子爺。」權安眼淚都流下來了,道:「還會有辦法的,我們還能請別的神醫。」
呸,什麼生機,就是哄人的,他就知道那老道信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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