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君那裡有什麼需要侍奉的,這些侍女也基本都會排擠她,不會讓她有在女君面前表現的機會,反而那位跟著女君從渭城謝氏來的玉藻娘子對她和顏悅色, 居室里有什麼需要侍奉的都會命她一起。
她想著就嘆了口氣,從小就近身侍奉在女君身邊的,心胸果然與其他人不同。
紅鳶看了眼庭院北面, 滿不在意的走去西面坐下。
剛從住處出來, 往西面居室走去的玉藻整理著有些褶皺的衣服,看見蹲在樹下的侍女, 皺起眉頭。
這天還飄著些細雨,奴僕都不往那裡走。
她站在原地看了幾眼, 發現是紅鳶在撿昨夜風雨打落下來的花草, 笑道:“你撿這些幹什麼, 等下命奴僕來掃就行了, 比你這樣一朵朵的撿要快。”
“我看這些花都很好, 掃了丟掉挺可惜的。”紅鳶邊撿邊抽空抬頭,笑著回她,“我阿娘以前在外郡家中,她是最會用這些花草來編精巧小物的,反正現在也沒有事情。”
“既然這樣,等你編好也送我一個。”玉藻繼續往西面居室走去,還不忘回頭說一聲,“你可一定要記住,要是編的好,我給你錢都行。”
“我編的這些都不值錢。”紅鳶立馬就高興的答應下來,撿起花來也更加有幹勁了,“玉藻娘子要是喜歡,我編兩個送給你都可以。”
玉藻笑著應下,走到居室門口後,乳媼也抱著林圓韞從裡面出來。
等乳媼離開,她才收起所有情緒,低頭進去行禮:“女君。”
臨窗的坐床邊,女君跽坐其上,身後有憑几能夠靠,身上穿著中衣,因為剛哺乳完林圓韞,所以衣服是松垮的,衣襟處還沒有弄平整,雖然她現在是低著頭,但是女君更是等同於坐在地上的席上,所以她的視線瞥過去,一眼就能看到女君白皙的胸前落滿紅點,甚至還在往下蔓延著。
那不是哺乳大娘子留下的。
不經人事的玉藻不敢再看,耳朵通紅。
謝寶因把稍稍敞開的中衣整理好,沒有發現侍女的怪異,神色自若的開口:“我看阿兕睡著時候依舊還是呼哧出著氣,几案上有樣東西,你拿去命奴僕到宮中請位醫工來家裡。”
玉藻低頭領命,動身走去几案旁拿,然後瞬間愣住,有些不知所措的偏頭去看著女君,她原本以為只是博陵林氏的玉牌,竟然是...身為尚書左僕射的家主的魚符袋。
謝寶因笑了笑:“怎麼了,不敢拿?把旁邊的竹簡拿來給我。”
這是早晨男子去書齋前留下的,有光沾,為什麼不沾。
“我只是不知道這算是母憑女貴還是女憑母貴,要是別人生的,家主還會不會這麼重視,打個錯喉就要去請宮裡的醫工來。”玉藻拿起魚符袋,又把竹簡送去給女君,小聲嘆氣,“夫人現在身體不舒服,不知道明天還能不能回高平郡。”
北邊屋舍一早就傳出了消息,郗氏身體不舒適,感覺頭疼,需要休息一天,家中郎君娘子的省視都不必再去,但是又說因為想到林衛鉚夫婦剛剛才成婚,按照禮儀制度,還有成婦禮需要完成,不願意怠慢新婦,所以怎麼也要起來,聽說是被侍女攙扶著去到廳堂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