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滿慢條斯理的展開書簡,聲音微沉:“那邊情況如何?”
童官捧著空無一物的漆碗,恭敬相隨在旁:“東面居室未見燈火。”
林業綏眉頭擰起,她最懼黑,即使是夜間寢寐,青銅三足燈架的燈燭也從不熄,意識到什麼後,只聽竹簡啪地一聲被摔在漆木案上,他當即起身,大步流星的朝那處房室邁去,但只見門戶緊閉。
他伸手推開,直接往臥榻、几案尋去,又將室內掃視了一圈。
沒有絲毫的吐息聲。
她人已經不在這裡了。
跟隨而來的童官迅速跪在几案旁,將陶燈點燃,一眼便看見案上的縑帛與竹片,他趕緊遞給男子看:“家主,女君留有帛書與簡牘。”
林業綏低低咳了兩聲,氣息不穩的接過簡牘,光滑的竹片上只寫有一個“可”字。
他漆眸眯起,眉目半斂,最後怒極而笑。
謝幼福,你可什麼。
待穩定好翻湧的氣血,他才去看疊起來的帛書,然後垂手背在身後,漸漸握緊,聲音冷到足以冰凍三尺:“命所有奴僕全都跪在中庭,我要訊問。”
童官拜手稟令,旋即飛步離開。
數刻後,中庭已經跪滿人。
男子緩步從居室走出,:“今日有何人來過這裡?”
身為女子隨侍的紅鳶與幾名媵婢率先被推出,其中一人驚恐的即刻拜伏在地:“除去我等婢子侍在左右,並無外人進出,雖有奴僕送來天台觀上清法師寫給女君的尺牘,但也未入室內,後女君見我阻攔,親自出來接見。”
林業綏低下眼皮,又淡淡吐出兩字:“書齋。”
自陵江草場的事情過去以後,提前寫好的帛書便被他放在了書齋。
一男奴膝行上前,頭顱貼地,屏息回想著近來是否有異樣,可書齋關乎到的事情多是士族利益來往與天下局勢,沒有家主的命令,為奴為婢之人皆不敢擅自入內。
在男子居高臨下的威壓下,男奴終於想到一事:“三月以前,女君送給郗家女郎那隻安息國的白貓丟失,女君遂命家中眾人一起尋找,後郗女郎與其隨侍尋至書齋,我不敢懈怠,本想獨自入內檢察,再行出來告知,但郗女郎說那貓性烈,只認她為主,執意要與我一起。”
林業綏聞言,緩慢抬眼,如此低劣且沒腦子的手段。
更深夜闌時,滿室燈燭的光輝如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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