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失智時是個粘人的麻煩精,但還算乖,也會說好聽話,清醒了倒更加氣人。
「可是誰點的火呢……」攖寧想不明白,揪了揪身邊人的衣袖,眨巴著黑葡萄似的圓眼睛,頗有些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意思:「我想不明白。」
「已經死了。」
宋諫之神色冷淡,全不似在說一條人命:「我在步廊看到了縱火之人,殺了。」
火是一息間燒起來的,順著幔簾蔓延了整條步廊,他睡覺輕,察覺到濃煙時,步廊上的作案人沒來得及撤離,八成是得了,要看到火燒起來才能撤。
「你把人證殺了?」攖寧拉著他袖子的手又緊了兩分,宋諫之垂眸看著自己被拽的皺巴巴的衣袖。
攖寧心虛的鬆開了手。
「留著也無用,是死士,他不會說的。」
和路途中刺殺的那撥人一樣,都是刀刃架在脖子上也不會交代半個字的死士。
況且,他當時忙著去救這隻蠢兔子,不想在旁人身上浪費時間。
蠢兔子本人毫無自覺,呆呆的應了一聲「奧」。
活閻王睚眥必報的性子,那縱火之人死得痛快些也算是解脫了。
火滅的差不多,只留下星星點點的火苗,渠水潑在炭木上,發出滋啦的聲響。姜淮諄一行人紛紛趕回來,個個身沾塵土,體面相全無。
「無人身亡,不過有兩個住客受了輕傷,州衙的人將其送到醫館了。」姜淮諄拄著膝蓋喘兩口粗氣。
話音末了,宋諫之並未接話,他悄悄沖自家小慫包擠擠眼睛,想問問什麼情況。大約是許久不見,兄妹情淡了,攖寧看他兩眼,沒看懂什麼意思,有樣學樣的擠了回去。
倆兄妹眼睛擠得快抽筋的模樣,盡數落到了宋諫之餘光中。
他扭過攖寧顆豆子腦袋,把她扭了個趔趄。
「先去州衙住一晚。」
第49章 四十九
此番大火, 燒的確實突然,別說剛睡醒的攖寧,便是宋諫之, 也沒預料到來的這般快。
一隊人行色匆匆的來了州衙, 已經子時二刻, 州衙內院算不上大, 畢竟不是尋常住人的地兒。
四四方方的一平院子, 院中一方天地澄著明晃晃的靜, 漏下塊霜白的星月光, 四面的雕窗都緊緊關閉著, 只正南的一間屋窗口隱約透出昏黃的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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