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小王爺端著架子,心裡念頭過如千帆,也懶得跟笨蛋剖個明白。
「我很安分的,沒有壞過你的事。」攖寧把自己的所作所為挨著捋了一遍,自覺自己沒錯,有些不服氣的頂了句。
這人太難伺候了,要小心哄著,還要高高供著,她雖有求於人,但瀘州怎麼說都是她攖小寧的地盤,就是他不肯幫,阿兄阿耶還在呢。
結果話音剛落,她嫩生生的臉蛋就被人捏成漏了餡兒的豆沙包。
「你腦子里除了吃還有什麼?」宋諫之面色冷的跟初見時沒什麼兩樣,毫不客氣的刺她。
攖寧卻不復初見時的小心,被捏了臉,反倒把她捏出兩分氣性來,呲牙咧嘴的爭辯:「要你管,我…我腦子里裝的東西多了去了。」
活閻王管天管地,還管得了人心裡想什麼嗎?
宋諫之手上愈發用力,將攖寧捏成了說不出話的小雞嘴,她被捏的墊起了腳尖。
兩人離得極近,近到她能看清晉王面上的每一寸肌膚,細膩如上好的釉色,在陽光下泛著冷凜凜的光。白膚、黑眸、紅唇,少一分則淡,多一分多艷。他素日被冷戾氣質藏住的五官全部顯露出來,放大在她眼前,昳麗的叫人心生不平,只想埋怨女媧造物為何如此偏心。
攖寧後知後覺的想起,宋諫之母妃越氏在宮中雖不得寵,卻也是曾經名動京城的美人,連在瀘州長大的她,都聽過越貴妃傾國傾城的美貌。
怪不得會生出這種禍水。
攖寧不大爭氣的掉進了男色陷阱里,眼珠子都轉不動,看上去愈發呆了。
直到宋諫之冷哼一聲,她才回過神來。
那惡人眉眼噙著冷意,食指惡狠狠地在她臉上搓動一下,令她一張白淨的麵皮跟被砂紙打磨過似的泛了紅,才猶不滿足的撒開手。
「豆沙腦袋,充個頭裝門面用的,能裝下什麼?」
怪不得他生的這麼好看,有女兒的人家還要繞著走,性子壞嘴還毒,活該沒有好姑娘肯嫁給他!
攖寧在心裡把晉王殿下從頭到腳貶了一通,全然沒意識到她把自己從「好姑娘」堆里摘了出來。
「我就能裝,就能裝。」她皮球一樣急得蹦高,不服氣的嚷了一句。
臉上火燒火燎的發著燙,使她說話都帶了點可笑的含糊。
她攖小寧內秀又機靈,只是不愛現罷了,非要跟他一樣長了八百個心眼子才叫聰明嗎?
宋諫之睨她一眼,皮子還冷著,這下連充個頭的體面都不給她留了,撂下句「小矮子」就轉身進了門。
剩下攖寧留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