攖寧的心思卻不在這兒了。
宋諫只剛泡過冷水,身上的冷意就是她當下最需要的解藥,她只恨自己纏的不夠緊,最好每一寸皮肉都嚴絲合縫的貼合起來。
她把臉埋到宋諫之肩頭,兩人潮濕的烏髮勾纏著,攏成一張看不見的網,將兩人鎖在原地,用來蔽體的中衣,反而成了阻礙。
涼意熨帖的攖寧骨頭都軟了,半點沒意識到危險,而是傻乎乎的扒在人身上,好似只有纏著眼前的人,才能獲得片刻歡/愉。
宋諫之握著懷中的細腰想將人托高,懷中人卻緊閉著眼,不依不饒的摟緊他的脖頸,腦袋無力的垂在他肩上,甚至有些疑惑的偏過頭,透出一點帶著鼻音的喘息。
她熱糊塗了,熱的骨頭都要化掉了,是真的難受,哪怕只分開一寸,那股燥熱就順著骨縫重燃起來,逃不開的折磨,只有緊貼著人才好受些,所以也絲毫顧不上,自己坐在男人手上的姿勢有多狎/昵。
可攖寧沒來及體會多久的舒暢,灼/熱的氣息就伴隨著眼前人的唇一併落在她頸上。
她偏了偏頭,想躲,又捨不得這份涼快,就只能嗚嗚咽咽的邊求饒邊受折磨,幾乎要哭出聲來。
白玉一般的小腿被迫分開,虛虛跪在男人身側。
昏暗的燭光隔著層薄薄的帷帳,給肌膚鍍上一層瑩潤的色澤,她伶仃的腳腕磕在榻沿,留下道摩擦的紅痕。
……
正屋又叫了一遍水,這回是熱水。
攖寧半夜方退了燒,宋諫之未合眼,守了她整夜。但她清晨又有燒起來的徵兆,喝完副藥才將將壓下去。
雖沒有完全退熱,額頭卻不再那般滾燙,不至於叫人疑心會燒壞腦袋。
上午她餓的實在厲害,五臟六腑都翻攪著叫囂不滿,勉強喝下半碗粥又吐了個乾乾淨淨,甚至吐到了活閻王的身上。
幸好,攖寧吐完就兩眼一閉昏睡了過去,不必費盡心思去面對凌亂的場面。
這轟轟烈烈的一覺直睡到阿耶回來。
鄒縣的疫疾差不多控制住了,雖偶有死傷但也在所難免。
姜承照原打算留下再觀察兩天,收到信兒後沒有耽誤,將對症的藥方盡數留下,囑咐學徒多在鄒縣留兩天,隨後連夜趕路回來了。
姜淮淳見到祖父簡直要哭出來。
攖寧這一天反反覆覆少有清醒的時候,晉王殿下的臉色也一刻比一刻難看,又霸著人不讓他多瞧,急得他像熱鍋上的螞蟻。
他派人給祖父傳信的時候,不敢將攖寧的情況說得太嚴重,若祖父知曉他最疼愛的孫女染了疫疾,指不定急成什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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