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幾日不見,徐彥珩卻瘦得明顯,清雋的面龐上兩頰微微凹陷。
他沉默如松,立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格外顯眼。
攖寧不知該如何面對她這位既陌生又熟悉的「兄長」,兩人幼時也有親密無間的時候。她大哥性子古板,差的年齡也大,二哥小時候不愛理她這隻跟屁蟲,只有徐彥珩,願意帶她出門玩兒。
徐彥珩在姜家家塾求學,每日來都會給攖寧捎點零嘴,麥芽糖、驢打滾、杏仁糕。
攖寧自然也最愛找他這個哥哥。
但隨著年齡愈長,徐彥珩待攖寧的態度不再似幼時熱絡,兩人見面的的時候也在不知不覺間減少了。
男女之防,在所難免。
但攖寧不懂這些,也懶得理會這些「規矩」。
家塾下學後,她攔在了徐彥珩回府的必經之路上,直愣愣的梗著脖子問人家:「徐哥哥是討厭攖寧了嗎?所以才要躲著我走。」
少年人哪裡見過這般架勢,徐彥珩訥訥半天,也只紅著臉擠出一句「沒有」,講不明白原因。
攖寧雖然心寬,也不是愛用熱臉貼人冷屁股的性子,她權當徐彥珩那句「沒有」是客套話,也不再纏著他。
後來,她被接回燕京,斬斷了最後的聯繫。
憑攖寧的粗腦筋,自然意識不到少年情愫有口難言,她只可惜自己少了個玩伴。
眼下在返京的前一天相遇,不說兩句實在不合適。
攖寧抿了抿嘴,眼神左顧右盼,又從油紙包里摸出塊鮮花餅,一副很忙的模樣。
徐彥珩的目光靜靜落在她身上,攖寧只能強忍尷尬把這齣獨角戲繼續演下去,她掂了掂腳看向戲台。
「這是唱了出什麼呀?」
她沒有喚人,徐彥珩卻自然地接道:「霸王別姬。」
「哦哦……」攖寧點頭如蒜搗,往嘴裡填吃食的速度更快了些。
堵住嘴就不用說話了。
也不知道那尊活閻王回府沒有,發現她偷溜出來會不會生氣。
攖寧腦袋裡閃過一堆亂七八糟的念頭,卻被身旁人的一句話打斷了。
「抱歉,鹽場之事,我不是有意相瞞,只是擔心……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唐突了。」
徐彥珩聲音極輕,淹沒在喝彩聲中,攖寧卻聽得格外清楚,她摸了摸耳朵,有些痛恨自己靈光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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