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現在的姿勢已經不大體面了。
她的視角看不到宋諫之虛攬在她後腰的手,於是生怕掉下去,兩隻手緊緊扒在人身上,微仰起頭,踮著腳。
從遠處看,倒像是攖寧在撒嬌耍乖。
夜風輕嘯,街市的喧鬧聲稍低了些,但不改紛亂。
徐彥珩從慌亂中回過神來,站在原地遙遙望向少女,看到兩人緊緊相依的模樣,他嘴角扯出個分不清是釋然還是落寞的笑,轉身沒入了人海。
因緣際會,本就是不講道理的事情。
宋諫之居高臨下的投去一瞥,眸中殺意迸現,轉瞬,又被懷中人小小的嘆氣聲吸引了注意。
「我錯了嘛,我不應該瞞著你出來……」話說到一半,她又連忙打了個補丁:「也不算瞞著你,你去州衙了……衙門斷案也沒有這麼武斷的,總得聽人解釋兩句。」
宋諫之壓在心口的怒火,被她不著四六的幾句話打散了,神色也變得懶洋洋的。
他霸道獨占慣了,向來厭惡旁人覬覦他的所有,但懷裡這塊木頭腦袋還沒開竅,顯見沒分半點心思在那位『兄長』身上。小王爺有千百種手段取人性命,可無外乎會將他心頭這隻呆鵝推遠。
得不償失的買賣,他懶得做。
「行。」
攖寧正垂頭喪氣呢,只聽眼前人不冷不淡的拋過來個字。
晉王殿下紓尊降貴開了口,她連忙抬起頭,眼裡的感激幾乎要凝成實質。
我攖小寧竟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真是罪過,罪過。宋諫之救了她的性命,還沒有怪她偷溜出來,只是給她甩了一小會兒的冷臉。
她眼巴巴的開了口:「你不怪我啦?那我們快下去……」
「本王說『行』,」宋諫之好整以暇的看著她,眼裡浮了點玩味的笑:「給你個解釋的機會,可以開始了。」
攖寧滿腔感激正熊熊燃燒著,忽然被一盆冷水盡數澆滅了,還有點火星不甘心的想燒起來,她在心裡暗暗上腳碾了兩下,這便只剩下飛灰了。
她被噎了一下,眼神溜來溜去也想不出主意,只能老實的聽從發落:「我編不出來,你罵我吧。」
說完閉上了眼,好似等待發落的囚犯。
最多就是被他刻薄兩句,沒什麼大不了的,反正他平日里嘴就毒得厲害,她早就習慣了。
攖寧暗暗給自己鼓氣,屏住呼吸,等著刻薄話從頭頂砸下來。
半晌,她刻薄話沒等到,氣兒倒是有些喘不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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