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我一直記著,還等你回來兌現承諾。
好笑。
「……」
【2016年12月9日】
茵茵。
茵茵茵茵茵茵茵茵茵茵茵茵茵茵茵茵茵茵茵茵茵茵茵茵……茵茵茵茵茵茵茵茵茵茵茵茵茵茵。
你現在應該叫什麼名字?
【2018年7月9日】
茵茵。
我恨你。
但我依然想念你,原來思念比愛更折磨人。
聞祈那一年寫完這些,靜靜翻過這些寫了字的紙頁,盯著那個「恨」字出神,然後表情冷漠著,抓住後續所有的日記紙一把扯下來,紙張靠近書脊的邊沿被撕得全是鋸齒狀的棱。
他挑了幾張表露愛意最露骨的日記,全部撕碎,王奶奶腿腳不便,只能臥床,只看著聞祈靜靜撕掉所有的執念,有的揉成團,有的成了一堆廢棄紙屑。
她開口:「寫得不滿意嗎?別扔在地上,撿起來放那兒吧,明天小馬會過來一趟,讓他把這兒有用的垃圾拎回去賣吧。」
聞祈剛裝上助聽器,聽得見,但還不太適應,一句話要反覆在腦子裡過上好多遍,語言識別功能像是才重新啟動,用幾個關鍵詞辨別奶奶的意思。
他偏開眼睛,把撕下來的那些紙攏起來,沒讓奶奶看。
「給我撕一頁空白的吧,奶奶要寫點東西。」
聞祈抬抬頭,表情木了一會兒,突然笑了一下,低聲說了一個模糊的「好」字,然後低頭又恢復一派面無表情的模樣,把從最後面撕了一頁空白的紙下來,連同黑筆一起遞給她。
王奶奶碰碰他,叫他別在旁邊看,去刷牙洗臉。
聞祈又假假地笑一下,這時候已經能得心應手地裝著乖孩子的模樣,從床榻上下去。
人老了以後,在瀕臨死亡的時候就仿佛會得到上天的預告,王奶奶也早有預感,自己已經沒幾天好活。
她翻出自己的老花鏡,戴上,眯著眼睛往紙頁上落字,開頭一句,也是「茵茵。」
【茵茵。】
江稚茵翻到最後一頁紙,開頭沒有日期,字跡與前面幾張並不太相像,她怔了一秒,雙手將那頁紙撫平,從頭開始讀。
【在院子裡的五個小朋友里,奶奶一直都最喜歡你,每次有學生義工來幫忙,都說啊,怎麼這麼可愛的小孩也會到這裡來,奶奶也知道你跟其它四個小朋友,小雨,大聰明,大林,哥兒,都最要交好,以前看見你們五個毛腦袋湊一塊兒,就覺得可愛,覺得自己這後半生拿出來一點錢,買下這個院子,養了幾個小朋友,總算做了點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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