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理乾淨屋頂的積雪,他們將小屋的一部分屋頂拆了下來,花遲量好玻璃的長寬,沈禛鋸掉部分木頭留出玻璃的位置,最後在卸下來的木頭上鑿凹槽,再將玻璃鑲嵌在上面。
裝在屋頂的玻璃很像天窗,唯一的缺點是不能打開,小屋裡不用再整日點著煤油燈,花遲把燈放回地洞,小屋裡盈滿冬日暖陽。
沈禛往爐膛里扔進幾塊木柴,屋子裡溫度又高几分,花遲看看水缸里的水,回到地洞去打水。
大概是冬季水位低,水潭裡的水不如秋季那麼多,花遲要攢整整一天,才能攢夠裝滿一水缸的水。
他和沈禛補了個覺,再醒來時窗外一片漆黑,此時剛過下午五點。
花遲去牛欄給楊桃和可可添了些草料,又將兩頭牛帶出來轉一轉,大鵪鶉露西正在戲弄那只可憐的兔子,花遲猶豫了一下只當沒看見。
長時間待在牛欄不利於可可產奶,在雪停的日子裡,花遲每天都會帶著可可出來走走。鵪鶉們則相反,即便花遲將它們趕出窩,它們也會趁花遲不防備,再跑回去。
等餵完牲畜,花遲回到小屋,一股發酵的酸味撲面而來,頂替了鼻腔中凌冽寒冷的空氣。
花遲眼睛一亮,已經一個多月了!他的酸菜應該差不多了!
他洗乾淨手,將大缸的蓋子挪開,壓缸的石頭周圍長了一點白色的浮沫,花遲拿乾淨的勺子把它們撈出來扔掉,他輕輕翻動頂上的幾顆白菜,白菜經過一個月的發酵醃製,此刻變成金黃色,菜梗處潔白,這種變異白菜醃出來的酸菜居然還很好看。
花遲從缸里撈出來一顆放進盆里,又倒了一點白酒進缸。
缸里的白色浮沫通常被叫做白醭,俗語會講「酸菜生花兒了」。
只要缸里沒有那種酸臭的異味就沒有關係,把白醭撈出來,再往缸里倒點白酒,這缸酸菜少說還能再放上一個月,到時候外面應該就徹底會冷下來,酸菜也就可以凍住了。
沈禛正在外面劈柴,花遲經過他,去醃菜房裡取了塊五花肉回來,他拎著肉喊沈禛:「今天吃酸菜燉五花肉可以嗎?你討厭吃酸菜嗎?」
酸菜這種東西不是所有人都喜歡的,花遲的姥姥很會醃酸菜,但她就很討厭吃,花遲期待地看向沈禛,他真的很想吃酸菜。
沈禛搖搖頭,「不討厭,只可惜當時沒把野豬的血留下來。」
花遲也很遺憾,誰能想到這頭豬沒有那股腥臊味,他們當時都以為那豬血沒法吃呢。
整棵酸菜洗一洗,花遲切下一半,剩下的裝在盆子裡扔到屋外凍著,這酸菜一棵很大,他們兩個人吃一半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