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給緣緣一次機會,到底要不要把跟俞裴商私通的事實說出來?」
他口中輕飄飄說著話,薄涼的唇瓣若有似無地擦過少年嬌嫩的雙唇。
沈緣渾身顫慄,臉頰滾燙,下意識想要別過腦袋,卻被掐得動彈不得,不爭氣的淚水又一次從臉上緩緩滑落。
他根本都沒有做過的事,要怎麼承認?他說不出一點對方想要的信息。
這般無能為力、備受委屈的模樣落在男人眼中,就是明眼的背叛和倔犟!
「俞裴商到底給你了什麼好處?讓你冒著生命危險都要燒掉他的罪證?」
俞修情緊盯著少年水霧朦朧的眼眸,聲音冰冷如寒冬臘月的雪花。
「嗚……」
沈緣哼出一聲哭腔,抿著唇角不說話,小小的身體卻在劇烈顫抖著。
「緣緣,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俞修情臉上的情緒流露出濃重的悲哀,怎麼也想不明白這個只會圍著自己轉悠、甜甜地喊先生的小東西,會和最厭恨的人有聯繫,還膽大到背叛自己!
想到這,他悲傷的神情一掃而空,取而代之是駭人的凌厲和憤怒:「即使被我綁了,也要替那個敗類隱瞞!」
話音剛落,沈緣忽然被男人潑了一瓶消毒水,液體瞬間流入鼻腔和眼眶,他嗆得劇烈咳嗽起來,幾乎窒息。
但還沒緩過勁來,他的腦袋又挨了重重一拳,耳邊嗡嗡作響,他只覺得眼前金星亂冒,好似要被什麼撕裂一樣。
「我現在很生氣,緣緣。」
俞修情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拳頭,一雙深邃黝黑的瞳孔里殺意翻湧,像是一條餓狼盯著獵物般兇狠。
沈緣頭昏腦漲,眼前的景物變成無數光影,耳邊又響起男人熟悉的聲音:
「開始吧。」
開始……
開始什麼?
他此時睜不開眼睛了。
不知道對方究竟會對他做什麼。
「好。」
醫生點頭,啟動經顱磁電療器,將病人的顱腦電波調整至最佳。
他拿過幾條塑膠導線,由於沈緣的腦袋被男人砸得無力耷拉下來,他輕而易舉就粘在少年頭上的各個位置。
俞修情擰了擰手腕,長腿往後退了幾步,眼眸深暗,靜靜看著少年那張蒼白的小臉被密密麻麻的電療線包圍。
祁雲照收回目光,轉頭看向臉色冷峭的男人,語氣帶了些許懷疑:「三爺,這……能讓沈緣的記憶恢復嗎?」
要知道,電療的疼痛可不是誰都能忍受得住的,稍有不慎,便會斃命。
而俞修情眼下卻執意要對沈緣進行電擊喚醒記憶,可想而知有多憤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