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這位四少夫人的陪嫁十里紅妝,您的陪嫁也不少,抬嫁妝的肩膀都壓腫了呢。」織翠喜滋滋地說。
家裡的老太太說了,有錢就有膽兒!
只是自家姑娘一直都是憂心忡忡的,可瞧著這位四少夫人,一樣商賈出身,面對誰似乎都是不帶怕的呢。
楊婉卻想起織翠形容的夏忱忱,那般美貌,縱然家世一樣,又如何能比的呢?
娘都說了,哪個男人不偷腥。
偷的腥看什麼?不就是看臉嗎?
織翠很希望自家姑娘也如同這位四少夫人一般,可……
看到楊婉秀氣的眉頭又皺上了,織翠不禁心底也無奈地感慨了一句,姑娘怎地又愁上了呢。
「姑娘,您這一天也沒吃什麼,要不您墊幾口點心?」
織翠說著便端了個紅漆托盤進來,托盤上放著拇指大小的點心。
「怎地還叫姑娘?」秦嬤嬤皺著眉走了進來,「得叫五少夫人。」
織翠瞧見一臉嚴肅的秦嬤嬤,手一抖,托盤差點兒落到了地上。
秦嬤嬤是王妃身邊的人,特意調過來管著瑞仁院,比楊婉早一日過來的織翠一進來,就見識到了她的手段。
這時,夏忱忱和珍珠也在馬車中說起珉王府的這位新婦。
「四少夫人,這位五少夫人瞧著膽子似是挺小的。」珍珠將剛泡好的滇紅遞到夏忱忱手上。
剛舌戰群婦,四少夫人肯定渴了。
冬日裡,夏忱忱就喜歡喝滇紅,哪怕千里迢迢地運過來,這茶的費用比金子還貴,也得喝。
夏忱忱將小小的茶盅握在手裡,就像是握著一小團火一般,暖暖的。
「你怎地就瞧出她膽子小了?臉都沒見著呢。」夏忱忱好笑地問。
「便是因為沒見著臉,奴婢才覺得她膽小。」珍珠微不查察地撇了一下嘴,「若是您,定不會如此無動於衷。」
珍珠也不是背後議論別人的人,尤其是主子。
可那幾位分明是不懷好意,明面上是擠兌自家四少夫人,可話里話外的,不也暗指那位五少夫人。
但那位,竟是一聲不吭。
說她膽子小,還是珍珠比較保守的說法。
倒是夏忱忱聽到珍珠的那句「若是您,定不會如此無動於衷」,便愣了一下。
若是我?
其實前世的自己,其實和這位五少夫人也差不多吧,小心翼翼地,生怕一句說錯,就把人給得罪了。
但這一世,不會了。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日子過,珉王府和永平王府也有不同。」
夏忱忱說的是心裡話,永平王府因自身原因,府內沒什麼規矩,翟氏其實也沒什麼依仗,能把日子過下去就算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