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意鳴看夠了,便把手鬆開了。
鴻溝的確跨越不過去,也許,還可以努力填平,「是啊,都會變的,我也是,我現在不喜歡讓別人擺布我,所以我想知道,究竟,你的計劃是什麼?」
男人抿了抿嘴角,並沒有張口。
沈意鳴像是很有耐心一般,又問,「你想得到勝實的目的和計劃是什麼,我不會攔你,我也知道以我手段和能力攔不住你,但我想知道你會做到什麼程度,我爺爺和我會是什麼下場。」
池硯低下頭,不緊不慢的將毛巾鋪在自己的膝蓋上,托起沈意鳴的腳放在毛巾上仔細的擦乾,整個過程,沈意鳴都在看著他低垂的眼眸,等待。
直到將所有的事情做完,池硯才抬起頭說了兩個詞,「保你,自保。」
聽到這四個字的時候,沈意鳴做出的第一反應是發呆,隨後才低低徐徐地笑開了。
他笑自己這個問題真的是多餘,就如他不相信池硯說的愛自己一樣,今天無論池硯對於這個問題的答案是什麼,他都不信,可偏偏,他還想問。
「我想知道你和我爺爺,究竟在圍繞著我和勝實做什麼交易呢?」
池硯搖了搖頭,仍保持著蹲坐的姿態看著沈意鳴,「我不能說。
「那你打算瞞到什麼時候?」
池硯斬釘截鐵地回,「能拖一天是一天。
「你不覺得我像一個笑話嗎!」沈意鳴隱隱有了發怒的跡象,可他的頭開始脹痛無比,已經不能思考太多的事情。
他了解池硯,也知道池硯不想說的事情,自己沒辦法讓他張嘴,所以他也不再繼續追問,偃旗息鼓,「在我想清楚我還能怎麼對你之前,你住回你的淺灣別墅吧。」
史鐵生說「你要愛就要像一個痴情的戀人那樣去愛,像一個忘死的夢者那樣去愛,視他人之疑目如盞盞鬼火,大膽去走你的夜路」
若愛可以純粹的去愛,若愛可以摒棄一切,只與這人晨晚擁眠就好了。
男人語氣依舊平常,陳述事實,「淺灣賣了。」
「我現在沒功夫可憐你」,沈意鳴捂著脹痛的頭,也掩住滾出來的熱淚,退回去翻身躺在床上,「我要休息了,除了這個房間,你隨意。」
連這種掩耳盜鈴式的情侶相處,也要結束了。
男人又蹲了片刻,站起來端著腳盆出去了,沒一會兒又端著藥片和水進來,放在了床頭柜上,嗓音放的很低,「把藥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