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濃自腰間荷包中取出小瓷瓶,托於雙手掌中,上前幾步送到蕭璨面前,後者直接拿起斂入袍袖內。
裝好了藥,前方殿門再度開啟,大太監趙園親自出殿相迎。
「王爺,陛下傳您和王妃進去。」
蕭璨理了理親王朝服,回身示意裴玉戈一下,兩人一前一後往崇政殿去,秋濃跟在後面,只不過到了殿門口她便沒資格再跟著進去了,只能由蕭璨陪伴看顧著。
天子勤勉,蕭璨攜裴玉戈進去時他還低頭認真審閱著桌案上的奏表,神情嚴肅,即便那案牘幾乎將年輕的天子整個人都埋了進去,他臉上也不見半分敷衍不耐煩。
「臣弟(臣)參見陛下…吾皇萬歲金安。」
蕭棟放下硃筆看向弟弟,道了聲:「璨弟來了。」
蕭璨此時方接著說道:「臣弟攜王妃覲見,叩謝皇恩!」
本是應盡的禮法規矩,蕭棟也沒去攔弟弟,看著他與裴玉戈行了叩拜大禮方出聲道:「禮數全了便夠了,快些起來罷。」
「謝皇兄/陛下。」
御案前兩人齊聲謝了恩才起,蕭璨無論何時都是孩子心性,應得也乾脆,將裴玉戈那略顯生疏的稱呼給蓋了過去。只不過起身時,他刻意慢了些,回身去攙身後人。
階上天子揮手示意,自有殿中侍奉的伶俐內侍低頭快步上前從斜後方託了裴玉戈一把。
「果然是成家的人了,這大婚後人也變得穩重些了,還曉得照顧人。」
蕭璨則笑道:「皇兄又打趣臣弟!臣弟在皇兄面前若是拘謹如鼠,豈不白辜負了皇兄的恩寵?」
放眼整個大齊,也唯有蕭璨敢同九五之尊說這般放肆的話來,不過這本也是蕭棟的心思,兄弟倆照舊玩笑一番。天子這才將目光挪到裴玉戈身上,復開口詢問道:「朕聽聞裴卿大婚第二日便重病了一場,如今身子可好些了?」
裴玉戈躬身答道:「勞陛下垂詢。臣無恙,只是自幼體弱,這才感了風熱小病了一場,勞陛下與王爺多日掛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