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狂妄,他有意拉攏公子。只是不知是那管事會錯了意、亦或是晉王本意就是管事口中說的那般,屬下只覺得這主僕二人定有一個壓根不明白大公子的心思。」
「如今他得了如此大的權柄,倒是有些出乎意料的。大業未成,這變數還是得去會一會,若是仍像先前那般蠢笨的,倒也不需要額外將他考量進去。」
「是,那屬下馬上去安排。」
晉王府盛宴便定在八日之後,為著遷府後還有一堆瑣碎的事務要忙,蕭季倒也耐著性子將日子往後拖了拖,對他來說,好事也不怕等。
晉王是個喜怒都擺在臉上的人,從前這寒酸郡王做得久了,如今驟然翻身,自然是怎麼張揚怎麼來。原本清冷了一個月的京城被他府里的下人鬧騰的人仰馬翻,京中的公卿權貴看晉王府頗有一種看窮人乍富之感,是而每日茶餘飯後聊的也多是晉王府的笑話。
裴玉戈倒是樂意見晉王折騰,他倒不是同別家那樣盯著看人出醜,而是樂見晉王牽著皇帝的鼻子走,這樣所有人的目光都會落在這位新貴,而無暇在意京城之外的變故。
估算著大軍抵達京畿的日子,裴玉戈在這期間也沒閒著。一隻只信鷹信鴿帶著他親筆手書,藉由蕭璨早年留在各州郡的人手將所有準備一一落實。
八天過得非常快。
裴素鐧陪著弟弟去的,將近來疲於應付諸事的蕭夫人留在了侯府。
再次站在王府大門前,裴玉戈的心思卻格外沉重。裴素鐧走到他身邊,一同抬頭看向王府的匾額。
這座裴玉戈無比熟悉的王府已換了主人,匾額上的雍親王府如今換成了御筆親賜的晉親王府,倒是令人唏噓不已。
徐正禮與捧著賀禮的親衛走在姐弟倆身後,到了府門前自有晉王府的下人來領路。
蕭季得到這座府邸的時日尚短,又忙著準備喬遷宴席,也就只來得及將主院憑著自己的喜好大改一番,一眾園林景致倒是變化並不大。
裴玉戈在這裡住了一年多,此刻便是閉著眼也能走得通,只是園子沾染上了晉王的庸俗,這點讓他感到不悅。
「這園子從前不是這樣吧?」
裴素鐧沒見過從前雍王府的樣子,只是她常年鎮守邊關,實在接受不來此刻這略顯浮誇奢靡的布置,邊走著邊同弟弟說悄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