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鄭郁不自主的看林懷治,耳邊被僕從的話聲掩蓋,他沒聽清,但想著春霜夜重,林懷治定是問的冷暖,便答道:「不冷。」
林懷治觸了下鄭郁的手,似是驗證他的話是否屬實,果不其然,很冰。
也不等鄭郁回絕,就拉了他的手過來,放在腿上用手暖著。
「這是殿下絕活嗎?」鄭郁確實被風吹的有些冷,便也不拒絕這示好。
此時此地,鄭郁嘴上還不忘調侃,以報方才被斥。
兩人望著黑夜,雙手相握。
林懷治聽鄭郁這沒良心又欠收拾的話,就捉弄地捏了下鄭郁手背。
手背的皮肉被捏,有著輕微刺痛,鄭郁嘶了聲想抽回來,可林懷治卻抓著不放。
力氣和位置都不宜打鬥,鄭郁力敵不過,嘴上也不打算放過,憤憤道:「殿下絕活是上私刑吧!」
林懷治語氣似有嫌棄:「你話怎麼這麼多。」
「話多?」鄭郁看向林懷治,不滿道:「那你別跟我一起來啊!你帶上簫寬來謝府不也一樣嗎?」
衣料相抵,鄭郁與林懷治同坐在琉璃瓦上,腳下踏著片。身形間無月光照映,只有依稀的火光從底下撲上來。
鄭郁只能在這時依稀看出林懷治的側臉輪廓,燭火淡淡的亮光折在屋檐下,又帶起些照著兩人。
許是看的久,平素常記著人的樣子,鄭郁突然看清了身邊人的樣貌。
眼入首前的是林懷治高挺的鼻樑,以及流暢的側臉。林懷治目視遠處,恍若琥珀的眼眸如山泉般清澈透亮,眉眼俊逸,薄唇似帶著淡笑微微翹起。
林懷治雖終日跑馬習射,可肌膚卻養的格外白皙。
從鄭郁這視位看去,男兒俊朗,神情淡泊周身帶著清冷孤傲的意味。可嘴邊那抹笑,又添了柔和在裡面,真真是勾他心魄。
「你看什麼?」林懷治側頭問他。
鄭郁心想這麼黑,林懷治是怎麼發覺我在看他的!且每次看不了多久,林懷治就能察覺,這人眼睛是長太陽穴了嗎?
鄭郁訕笑:「晃了眼殿下身姿,如仙君降世,一時失態。」
林懷治略了鄭郁的笑,冷冷道:「油嘴滑舌。」
「我誇你還不好嗎?」鄭郁說,「世人喜聽美言,你不喜歡我誇你?」
林懷治眼眸亮了,壓下嘴角,「你這是諂言,並非真心。」
「怎麼就不是真心了。」鄭郁這人是你越質疑,他就越要證明,特別是對林懷治時。
林懷治看著他不語,鄭郁靠近了些,更在夜色中看清了林懷治那雙明亮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