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男人背上縱橫的傷痕卻是自己親手施加的,握著甩棍的手再次揚起,視線逐漸模糊,又是狠狠一抽!
世界似乎在無限的縮小,只剩下這一處偏隅,汽車的遠光燈也不再散漫,追光似的投射在兩人身上,耳邊越來越空,只剩下炸裂的抽打聲,一下一下,直到力竭……
脫力扶住盛嶼的肩膀,胸膛不斷地起伏,震耳的心跳猶如擂鼓,提醒著佟言,他做了什麼?
他打了盛嶼,用最暴力的手段對待了曾經以為是上天饋贈的戀人。
多麼難堪又可悲。
沉重的呼吸漸漸歸於正常,佟言才發現,整個過程沒有聽到盛嶼的一聲痛呼,甚至連悶哼都不曾入耳。
再次蹲到盛嶼面前,佟言看到了男人額角的冷汗與耳後繃起的嶙峋脈絡。
男人將咬著的香菸一吐,暗啞的聲音像過了遍砂紙:「換支煙,這支滅了。」
佟言從來都是優雅清朗的,如今卻坐在了地上,給盛嶼點了支煙。
「你上島之前就調查過我?」
「對,看過你的檔案。」
「趙允升說第一晚他就將我賣給你了。」
「嗯,你畫了腹肌,揉了我滿手都是。」
「沒看上?」
盛嶼沉默了一會兒:「睡一個酒蒙子挺沒勁的。」
佟言低低地笑了起來,衣袖下的手狠狠握拳,直到感覺到了痛意才鬆開。
「怪不得我覺得你對我總是若即若離。」夜空暗蒙,無星無月,佟言一直望著天角,輕聲問,「你真的是被我親彎的嗎?」
背傷難忍,盛嶼叼著煙面色不算好看:「算是吧,那次之前我只交往過女人,你親完我,我想去揍你,可你已經轉學了。」
佟言轉頭望向盛嶼:「和不喜歡的人上床是什麼感覺?」
白色的煙霧混進夜裡,盛嶼將香菸推到唇角:「感覺不好,還他媽得讓你上。」
佟言錯開眼,笑著抹了把眼角的濕意:「現在想來你為了工作還真的挺拼的,回國之前那次生病也是你裝的吧?怎麼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