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沒有!!!」王綰大喊:「冤枉!老臣真的沒有!這印信……印信雖是真的,但移書老臣從未見過!從未見過啊!」
廷尉李斯道:「王相,這移書上的字跡,難道不是出於你手?」
王沖被他一提醒,這才注意到,移書上的字跡也是王綰的手筆,他見過王綰的手書,分毫不差。
王綰道:「不是老臣所寫!!陛下你要相信老臣,老臣對大秦忠心耿耿,怎會勾連夜郎啊!」
字跡加上印信,可以說是鐵證如山了。
王綰突然指著王沖,道:「是你!是你勾連夜郎,想要嫁禍與我!!你也是王家的人,是你偷偷盜走了印信,模仿我的手書,對也不對?!王沖,你竟如此害我——!」
王綰突然暴起,便要去抓王沖,王沖武藝不錯,向後躲閃,王綰根本抓不住他,虎賁軍立刻上前,將王綰押解。
王沖啐道:「老頭你瘋了罷!誰陷害你?我一直在邊疆,多年不曾回來,前日剛到咸陽,如何能偷盜印信,還模仿你的手書!」
公子將閭立刻站出來,拱手道:「君父明鑑,王沖一直跟隨在兒臣身邊,駐守北疆,兒臣與王沖數年不曾入咸陽,絕不可能是王沖構陷丞相。」
嬴政淡淡的道:「我兒不必著急,朕自然相信。」
公子將閭狠狠鬆了一口氣,對王沖打了一個眼色,王沖這才拱手道:「方才卑將言辭失態,還請陛下降罪。」
「無妨。」嬴政擺擺手。
廷尉李斯道:「除了這等鐵證之外,夜郎國女還招認你收受夜郎賄賂,這是名錄。」
寺人將名錄展示給王綰來看,王綰被虎賁軍押解著,動彈不得,眼睛快速瀏覽,顫聲道:「這……這……」
嬴政似乎有些乏了,用手肘支著案幾,道:「王相,可有此事?」
「這……」王綰支支吾吾,道:「的確……的確是有一些,然……」
王綰理直氣壯的道:「這些都是夜郎送來的贄敬之禮,這在政事堂都是不成文的規矩,所以老臣才收了。」
「哼。」嬴政冷笑一聲,道:「收受賄賂,乃是朕的章台宮中政事堂,不成文的規矩?甚麼時候有這樣的規矩,朕如何不得知?」
王綰被嬴政的語氣嚇得哆嗦起來,仿佛篩糠一般,他已經是秦廷的老臣了,知曉嬴政的脾性,嬴政此人,越是生氣動怒,表情看起來便愈發的平靜不見波瀾,便比如眼下。
王綰掙脫開虎賁軍,顫巍巍跪在地上,他雖害怕,卻不能承認收受夜郎的賄賂,連連磕頭道:「陛下明鑑,這……這政事堂的卿大夫們,多多少少都會……都會收一些贄敬之禮,均是稀鬆平常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