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澤意來到趙建堂公寓外邊,輸入了房間密碼。
他知道趙建堂房間的密碼都是統一的——他母親的生日。
果不其然,電子鎖「嘀嘀」兩聲就開了。
謝澤意著急進去查看趙建堂的情況,沒注意腳下,差點被隨意擺放的鞋子絆倒。
沙發靠背上搭著西裝外套,領帶也隨意扯下來扔在沙發上。
一進臥室,整個房間昏暗極了,只有傍晚的夕陽給厚厚的窗簾鍍上了一層金邊。
寂靜的房間裡只能聽得見空調吹風的聲音「嗡嗡」作響,被子絕大多數都掉在地上,只有一個腳還搭在床上。
「堂堂?堂堂你醒醒。」謝澤意連晃了人好幾下,床上的人都沒有任何反應。
一聯想到電話里沙啞的聲音,他心中頓感不妙,伸手摸上趙建堂的額頭,滾燙的。
床頭邊還擺放著亂七八糟的藥品,顯然趙建堂自己找了藥吃。
他拿起盒子看了看,藥已經過期半年了,怪不得藥到現在都沒有發揮作用,反而更嚴重了。
顧不上那麼多,謝澤意彎腰把人從床上背起來。
趙建堂畢竟是個成年男性,加之昏迷了也不會配合,謝澤意費了點力氣才把人挪上後背。
觸碰到他裸露在外的胳膊時,謝澤意心裡一驚,胳膊滾燙到燒手。
過程中動作幅度太大,趙建堂迷迷糊糊把眼睛睜開了一條縫,聲音緩緩而出,沙啞中帶著慵懶。
「嗯?誰啊,幹嘛?」
「你發燒了,我帶你去醫院。」謝澤意把人背穩往上顛了顛,快步向外邊走。
趙建堂生病之後思維遲鈍,緩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在門口掙扎著要下來:「我不去!」
「聽話,再這麼燒下去,人要燒傻了。」謝澤意好聲好氣安撫,話語都是遷就。
「不!我不去!」趙建堂用盡全身的力氣掙扎,他就是在醫院裡看著母親的生命一點一點流逝。
醫院對於他來說,是個不祥之地。
不過趙建堂生病,力氣不算很大,在謝澤意能夠控制的範圍內,但也頗費了一番力氣。
等到了醫院,掛了急診,看著趙建堂被醫生攙扶著輸液,謝澤意終於鬆了口氣,靠著走廊上的椅子坐下喘氣,整個人的身子都被汗水濕透了。
趙建堂在迷迷糊糊之間被醫生紮上了針,冰涼的液體順著針管流入血管,睡夢中的他只感覺到陣陣涼意。
等再睜眼已經是後半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