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看你好像一頭霧水的樣子。難不成你把我當成最後的希望了?」
「廢話多。」
「渡瀨警部也失手了啊。」
「什麼?」
「我說他教育手下的方法。還是說,該教的他都教了,怪只怪學生腦子太不靈光?」
面對御子柴赤裸裸的語言挑釁,古手川也沒蠢到上鉤。
「你見過正常生活的有動小百合,對吧?」
「我從她給當真勝雄實施音樂療法的時候就認識她了。」
「那時候的她,沒什麼異常表現嗎?」
「沒什麼特別的吧。」
「也就是說,她表面上和正常人一樣。」
「當時和她獨處,我開始懷疑她有嫌疑的時候,她突然跟變了個人似的。」
「也就是說,即便在瘋狂狀態,她依然可以根據需要做個正常人,或者說裝得像個正常人。那麼在我們面前彈奏《熱情》時的她,精神狀態到底正不正常呢?她難道不是一邊默默盤算著逃跑,一邊若無其事地演奏?」
「那又如何?」
「你說過以前差點被她弄死,對吧?她那時是怎麼行動的?是像頭完全喪失理性的野獸一樣襲擊你?還是哪怕是野獸,也是捕獵一樣,觀察著獵物的舉動,切切實實地準備著攻擊?」
古手川回想著當時的狀況,想起在完全隔音沒有光源的黑暗中,小百合不斷用武器攻擊自己的樣子。
「毫無疑問,她是先觀察我的位置,再發動的攻擊。」
「哼。也就是說,即使是在行兇時,她也能冷靜做出判斷。她的大多數行動,都基於這個原理。」
「你是說,你能看透她的行動原理?」
「我剛說過,我很久沒和她見過面了,哪怕是最近的探監,也幾乎沒有算得上對話的交流。如果說有人能看穿她的行動原理,那肯定是和她有過長期接觸,並且差點被她奪走性命的你。只可惜你思考得太少。」
隨著對話深入,古手川有點明白了。這個男人看上去像是在挑釁他,但實際上是在進行說明,並試圖提出忠告。
「雖然也屬於醫療機構,但八刑毫無疑問是刑事機關。能從那裡逃走,小百合不可能一無所知。突然襲擊負責自己的護士,當場換了衣服從正面玄關光明正大地離開。這種大膽的舉動,無疑是經過了縝密的計劃。」
「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如果把她的行為按照精神病人方向去理解,肯定會倒大霉。她能順利從八刑逃走,應該歸功於計劃。換句話說,她不是一時衝動越獄,背後肯定有更深刻的動機。她是為了實現某種目的才選擇越獄。」
說到這裡,御子柴的意圖已經很明顯了。
比起漫無目的地四處找尋,找出她的動機更重要。只要能明確小百合的動機,自然也能找到她的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