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訴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準備出去打電話的腳步一頓,想了想,還是中肯道:「霍總畢業之後我就跟著他,國外國內兩年,沒見過誰能讓霍總一怒衝冠搞垮一整個家族企業的。所以,你多慮了。」
李訴好像很忙,說完就走了,留陸執在原地沉思。
這人什麼意思?
霍總這是要為了裴總準備對北城呂家動手了......?
*
兩個人接完電話,房間裡恢復了安靜。
裴煦看著霍應汀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一點一點柔和下來,整個人都有些不敢看他,輕咳了一聲,說:「我先去洗澡。」
「等等。」
霍應汀一步邁上床,把裴煦攬在懷裡,他的胸膛緊貼著裴煦的後背,兩人一起靠在床頭。
霍應汀把被子往上扯了扯,蓋住了裴煦的肚子,才道:「今天的事......對不起。」
裴煦本來被他溫暖的懷抱溫得舒服,結果一聽這話嘴角僵硬了一下,微微挺起身:「你什麼意思?」
後悔了?
眼見著他的表情垮下來防禦模式就要打開,霍應汀連忙把人撈回來,輕哄:「不是,你別誤會,我說的是在會場裡不顧那麼多人打了呂謹言的事,看到的人都猜到我們的關係了......你不是不希望這樣嗎,我就是怕給你添麻煩。」
「還有我在車裡說的那些話,是我犯渾,沒考慮到你的辛苦......」
裴煦之前的確是想借著和霍氏作對的名頭來一點一點拖垮裴氏,所以才不想讓他和霍應汀之間的關係那麼快暴露,但現在聽霍應汀說這些,他心裡忽然很不是滋味。
被藏著掖著,霍應汀不僅一點都不委屈,甚至站在他的角度替他著想,現在還來和他道歉。
裴煦伸手放在環在自己身前的大掌上,說:「沒關係了,猜到就猜到吧。」
察覺到裴煦某些想法的轉變,霍應汀並沒有他想像中的開心,而是皺眉,擔心地問:「為什麼,這樣不會影響你嗎?」
「不重要了。」裴煦很輕地搖了搖頭。
「怎麼不重要了?」霍應汀有些著急,「裴煦,你不要因為我而改變自己原本的決定,我可以當助推劑,也可以保護你,但絕不想成為你路上的阻礙。」
裴煦把五指嵌入霍應汀的指縫,和他十指相扣:「不是阻礙,是我忽然覺得日子有盼頭了,不想再那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