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嬴點頭:「齊侯午弒君,諸侯並伐之後,齊國沒又侵誰伐誰,悶頭在那裡弄『管仲之制』。齊相的本事,咱們都是知道的,齊侯午也比從前的齊侯剡更有心機,只怕這幾年齊國倉廩中積攢的糧食一點也不比咱們的少,兵戈也一點不比咱們的鈍。這一仗,將是一場硬仗!」
太子啟道:「咱們不怕他們,打便打!」
俞嬴道:「要全力對付外患,就要把內憂先解除,這事咱們不能等……」
太子啟若有所思地點頭。
就內憂之事,師徒兩人又商量了一會兒,俞嬴接著說外患:「若時間耗得長,只怕淶老將軍的身子撐不住……」從前的上將軍方域因反對新政、謀害俞嬴被法辦之後,掌管燕南之軍的便是復出的老將淶偃。淶老將軍什麼都好,就是年歲實在太大了。
這幾年也有來投的兵家武將,也有從軍中提拔上來的新秀,燕南諸軍將也兢兢業業,但讓他們統帥燕南之軍……就都差點兒意思。
俞嬴感嘆:「將才,不像莊稼,不像牛羊,可遇不可求。」
太子啟看俞嬴,想說什麼,終究沒說。
俞嬴知道他想起了誰,令翊確實是天生的將才,長羽啊……
一晃眼,他去了三年多了。
太子啟走近俞嬴,輕聲道:「將軍走了,我們固然懷緬他,但老師總這樣一個人,也太孤單了……」
俞嬴抬手揉他一把:「怎麼還操心上老師了。」
看著老師有些憔悴的臉和她臉上故作輕鬆的神情,想到自己從前與令將軍相處的日子,太子啟在心裡嘆一口氣。他又不禁想到病床上的父親,只覺無限愁苦。
這時有寺人來報,說大夫浴癸求見。
太子啟看向老師俞嬴。
***
第二日,大夫浴癸因言行不慎、對病中的燕侯無禮,被去大夫爵,並被責令回浴城自省。
燕侯的病壞兩天,又稍微好兩天,到底急轉直下,昏睡不醒。又兩日,已經油盡燈枯的燕侯清醒過來,他看著自己寄予厚望的長子啟還有兩個更年幼的兒子,看著信重的太傅俞嬴、伯父燕杵,看著其他重臣,想要再多囑咐幾句什麼,卻已發不出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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