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還真想嘗嘗, 可他知道酒是會醉人的,雖然他沒醉過,但他見過澹臺訓知發酒瘋的醜態。
呸呸呸,怎麼會突然想起這個壞東西。
「不用了,」扶桑道,「我只是隨口問問。」
江臨只當她是不好意思,嘴上沒說什麼,但把這樁事記在了心裡。
說話間到了後院,丫鬟婆子不知都去哪裡躲懶了,一個人也瞧不見,江臨徑直入內,推開房門,陡然聽見一聲女子的驚呼。
江臨和扶桑站在門口,訝然瞧著屋裡的人。
扶桑落在這裡的那件月白色圓領袍,被黃嘉慧穿在了身上,她還梳著扶桑之前的男子髮式,用一根白色髮帶將長發束在腦後。
她手裡拿著一把摺扇,乍一看,還真像個翩翩公子。
「臨、臨郎,」黃嘉慧略顯慌亂,強笑道:「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江臨也乾笑了兩聲,道:「我放心不下棠時,就早點回來了。你這是……」
黃嘉慧抬手扯下髮帶,青絲披散下來,坦然自若道:「我閒來無聊,見扶桑把衣裳落在了這裡,便穿上試試。」
「姐姐生得英氣,比我更適合女扮男裝。」扶桑實話實說,「這件袍子你若喜歡,便留著穿罷。」
「好啊,」黃嘉慧也不跟他客氣,「我送你一套女裝,你送我一套男裝,兩不相欠了。」
那套男裝是徐子望買的,扶桑不知道價值幾何,但他身上穿的這套女裝明顯更貴重,這樣的交換並非「兩不相欠」。
但眼下顯然不適合爭論這個,他走到黃嘉慧跟前,指著腰帶上掛的玉葫蘆道:「衣裳可以送給姐姐,但這個佩飾是哥哥送我的,我可不能弄丟了。」
黃嘉慧把玉葫蘆解下來還給他,扶桑便識趣地告辭了,江臨讓丫鬟送他,被他拒絕了。後院離偏院沒多遠,他已經走過兩三趟,不至於迷路。
穿過一道月洞門,經過一個小園子,停下來賞了會兒景、聽了會兒麻雀吵嘴,再穿過一道角門,一轉眼看見了澹臺折玉,扶桑還以為自己眼花了,定睛一看,還真是他。
澹臺折玉坐在輪椅上,舞文在後面推著,弄墨也在旁邊跟著,過台階時她得搭把手抬輪椅。
「你怎麼出來了!」扶桑大驚失色,快步朝他走去,「這麼大的風,你才剛好一點,哪禁得住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