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一小段路,扶桑忽然想起什麼,駐足回望,惋惜道:「我的面具掉在書肆里了。」
君如月道:「改天我給你買副新的。」
「不用了,我要它也沒什麼用。」頓了頓,扶桑用央求的口吻道:「月哥哥,剛才的事,你別跟殿下說,可以嗎?他聽了肯定要不開心,我不想讓他不開心。」
君如月定定看著扶桑,他臉上的指痕已經消了,但一想到朱鈺的髒手碰過他的臉,君如月就怒火中燒。
他不露聲色道:「你先告訴我,朱鈺都對你做了什麼?」
「那個人對身邊的小廝很兇,我看出他不是好人,就想著走為上策,他抓住了我的手,我立即大聲呼喊你的名字,我一喊你就出現了,所以他什麼都來不及做。」扶桑的話音里有些沾沾自喜,因為他現在可以快速分清好人壞人了,自覺比從前長進了不少,「月哥哥,你怎麼那麼快就出現了?」
一聲又一聲的「月哥哥」令君如月暴躁的心緒平復了不少,他舒展了雙眉,眸中隱含笑意:「朱鈺走進書肆的時候,我從酒樓的窗口看見他的背影了,覺得像是朱鈺,就立刻趕過去了。」
幸虧他去的及時,如果扶桑有什麼損傷,他沒法向澹臺折玉交代。
君如月驀然有種時光倒流的錯覺。
兩年前,扶桑被幾個紈絝糾纏,是他救了他;兩年後,扶桑被朱鈺糾纏,他又救了他。
仿佛冥冥之中一切早已註定。
不過,扶桑這張臉也確實太過招人,和澹臺折玉一起幽禁在行宮裡對他來說不失為一件好事,像他這樣的「紅顏禍水」,最適合被「金屋藏嬌」,才能逃過紅顏薄命的厄運。
而扶桑在想,這個朱鈺和君如月明顯是有過節的,但他不打算過問,不想讓不相干的人影響他們的心情。
瞧見街邊有賣糖人的,扶桑拉著君如月過去買了一隻金燦燦的鳳凰,因為做得太好看了,他捨不得吃,就拿在手裡看著,幸好陰天沒太陽,不用擔心糖人被曬化。
走到一個寬闊的街口,那裡聚集了許多人,不時從人群里爆發出叫好聲,扶桑過去湊熱鬧,聽說是在比武招親,興奮之情溢於言表——這種只在話本里看過的情節竟被他撞上了,絕對不能錯過!
可惜他和君如月來得太晚,擂台早被看客們圍得水泄不通,扶桑擠不進去,個子又不夠高,只聞其聲不見其人,急得上躥下跳,像個小兔子。
君如月被他逗樂了,抿唇笑了笑,道:「我背你。」
扶桑怎好意思,可對比武招親的好奇心壓過了他的羞恥心,他猶豫少頃,赧然道:「那就有勞月哥哥了。」
君如月個子很高,扶桑伏在他背上,便如鶴立雞群,視線越過烏壓壓的人頭,將擂台上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按照話本中所寫,比武招親分為兩種情況,一種是招親者本人守擂,另一種是招親者指派他人代其守擂,挑戰者擊敗擂主即可贏得婚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