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臺折玉自然依他,轉頭吩咐朝霧去抓藥, 朝霧領命出去, 在院門口險些撞到君如月身上,她慌忙後撤兩步, 福身行禮:「見過二公子。」
君如月問:「急匆匆地做什麼去?」
朝霧道:「扶桑發燒了,奴婢去找白先生抓藥。」
白先生是君府的府醫,長住府中,但凡誰有個頭疼腦熱,隨傳隨到,省去許多麻煩。
君如月暗暗自責, 昨日不該拉著扶桑淋雨,他那般嬌嫮, 哪禁得住風吹雨打。
君如月蹙眉:「怎麼不請白先生過來瞧瞧就直接抓藥?」
朝霧道:「這是扶桑的意思。」
君如月呆了呆,道:「你快去罷。」
君如月進屋時,就看見流嵐端著盆,澹臺折玉親手將手巾打濕、擰乾,折幾折,放到扶桑額上。
扶桑先叫了聲「二公子」,君如月上前來,道:「聽朝霧說你病了,嚴重嗎?」
「只是低燒而已,」扶桑笑一笑,「沒什麼大礙。」
「那就好。」君如月也不多言,當著澹臺折玉的面,他不能顯得太關切——種種跡象表明,澹臺折玉和扶桑關係匪淺,他最好和扶桑保持距離。
「殿下,父親請你過去。」君如月緊接著道,「等用過早飯,為殿下賀壽的人就該陸續登門了。」
澹臺折玉沒作聲,扶桑看著他的眼睛,突然福至心靈般看透了他的心思,這對扶桑來說是難得一遇的寶貴瞬間。
扶桑心裏面帶微笑道:「殿下,我沒事,等吃過藥再睡一覺就會好了,你只管忙你的去,不用在意我。」
默了默,澹臺折玉道:「我可能要很晚才能回來,等燒退了,著人知會我一聲,好讓我放心。」
扶桑乖乖點頭:「知道啦,你快走罷,仔細我把病氣過給你。」
澹臺折玉又叮囑了流嵐幾句,才和君如月一道兒走了。
等流嵐也端著盆出去,玄冥跳上床來,衝著扶桑叫了兩聲,扶桑伸手摸摸它,啞聲道:「你餓了是不是?再等等,等朝霧回來就有好吃的了。」
朝霧去白先生那兒取完藥,順路去廚房取了早飯,風風火火地回到漪瀾院,先去後院讓流嵐把藥煎上,她拎著食盒去了正房,見扶桑在廳堂里坐著,驚嚇道:「你怎麼下床了?」
扶桑失笑道:「你別緊張,我沒什麼打緊,不用非得在床上躺著。」
朝霧面露難色:「可是殿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