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啞口無言,不知所措,只有一顆心在瘋狂地跳動,震得他耳道嗡鳴,頭暈目眩。
雖然難以名狀,但他千真萬確地感受到了澹臺折玉想讓他感受到的愛意,如洶湧的潮水將他淹沒,又如焮鑠的烈火將他燃燒,他不知道該怎麼用言語表達,只好用眼淚來代替。
澹臺折玉輕輕放下扶桑的蹆,挪到他身邊,將他擁進懷裡,溫柔地撫慰。
等扶桑不哭了,澹臺折玉問:「你是怎麼下山的?」
扶桑如實道:「是二公子背我下來的。」
澹臺折玉道:「怪不得你身上有他的味道。」
「有嗎?」扶桑抬起自己的胳膊聞了聞,確實有一股若有似無的淡香,來自君如月身上的薰香,「我去換身衣服。」
「坐著別動,」澹臺折玉按住他,「我去找藥。」
「不用找,」扶桑把安紅豆給他的小瓷瓶拿出來,「紅豆嬸給我的。」
澹臺折玉用食指摳出少許藥膏,抹在扶桑的傷處,然後小心塗勻,再把襪子穿上,道:「你就在這張羅漢床上躺著,在消腫之前不要下地走動。」
扶桑乖乖點頭:「好。」
澹臺折玉下了床,從書架上挑了本書,讓扶桑看書解悶,見他要出去,扶桑忙問:「你做什麼去?」
澹臺折玉道:「去鍛鍊。」
和上午一樣,澹臺折玉先繞著院子走幾圈,接著打拳。
扶桑無心看書,倚著花窗,目光追隨著澹臺折玉的身影,心裡始終蕩漾著甜蜜的滿足。
今兒個沒睡午覺,一靜下來就容易犯困,扶桑躺下來,把書蓋在臉上,翛然入眠。
扶桑是被澹臺折玉叫醒的,叫他起來吃晚飯。
晚飯擺在無盡亭里,澹臺折玉道:「我抱你過去。」
扶桑試著動了動左腳,道:「我腳不疼了,可以自己走。」
他穿好鞋,站起來,其實還是有點疼,但可以忍受,不過步伐略顯蹣跚而已。
君如月已經在亭子裡等著他們了,見到扶桑,少不得要關懷兩句,扶桑說已經無礙,讓他不必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