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怎麼會認識君如月?」夏景好奇地問。
扶桑不能說他去過嵴州,只能胡編亂造:「算不上認識,只是從前跟著我師父去給他瞧過病。」
夏景「喔」了一聲,又問:「你找他做什麼?」
扶桑本就不擅長撒謊,此刻他整個人又渾渾噩噩的,半晌也編不出一句恰當的謊話。
夏景見狀,漫不經心地笑道:「我只是隨便問問,不方便說就算了。」
兩個人不約而同地沉默起來。
扶桑走得慢,夏景便配合著他的步調,與他並肩而行。
頭暈得越來越厲害,好似踩在棉花上,陽光太過耀眼,視線時而迷糊時而清晰,扶桑覺得自己快要堅持不住了。
就這樣搖搖欲墜地往前走了一段,夏景帶著他拐進一條曲巷,道:「這條巷子走到頭,再拐個彎兒就到了。」
扶桑踉蹌幾步,陡然身子一歪撞在牆上。
「你怎麼了?」夏景搶在扶桑摔倒之前扶住了他,「怎麼滿頭大汗?」
「君如月……帶我去……」話沒說完,扶桑便徹底失去意識,軟倒在夏景身上。
「扶桑!扶桑!」夏景摟住他,急切地喚了兩聲,可扶桑全無反應。
夏景慢慢將扶桑放倒,讓他靠著牆坐在地上,然後摘掉他的面紗,捏著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頭來。
夏景凝視著這幅蒼白又美麗的面容,眼神怨毒,面色冰冷,與先前和顏悅色的樣子判若兩人。
「真想一刀殺了你。」
恨恨地說完這句話,夏景轉身背對著扶桑,將他背起來,向著巷子深處走去。
……
「不,不要……玉郎,你不能死,你不能丟下我……玉郎!」
扶桑從噩夢中驚醒,泛濫的淚水模糊了他的視線,他撲過去抱住那道看不真切的人影,傷心欲絕道:「玉郎,你還活著,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不會拋下我……」
「我不是你的玉郎。」
耳邊響起一道淡漠的男聲,既陌生又有些熟悉。
扶桑如遭雷擊,立刻放開對方,倉惶後退,趁機胡亂抹了抹眼睛,待看清對方是誰,他嚇得險些魂飛魄散,瞠目結舌道:「怎麼會是你……這是夢,這一定是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