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夢,」澹臺訓知笑得陰惻惻,「扶桑,我等你很久了。」
「夏景……是夏景!」扶桑恍然大悟,「他騙我!」
「自從得知澹臺折玉病重的消息,我就猜到你早晚會來京城,抵達京城之後,你第一時間就會去找趙行檢打探消息。」澹臺訓知言之鑿鑿,「所以我讓夏景去那里守株待兔,果然沒讓我失望,輕而易舉就抓到了你。」
扶桑低頭尋找他的包袱,包袱里有一把匕首。
包袱沒找著,卻驚覺自己沒穿外袍,僅著一襲雪白裡衣,更糟糕的是,他的胸前是隆起的。
扶桑大驚失色,慌忙用被子裹緊自己,質問道:「你對我做了什麼?」
澹臺訓知一臉無辜道:「你出了太多汗,我只是幫你擦乾身子而已,除此之外什麼沒做。」頓了頓,他似笑非笑道:「我抱過你那麼多次,卻從未發現你有一對玉-乳,不知是你隱藏得太好,還是我太傻。」
扶桑滿腔憤恨,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在澹臺訓知面前,他始終是砧板上的魚肉,那種無力感猶如附骨之疽,至今無法擺脫。
既已淪落至此,再怨天尤人也是無用,不如沉著應對。
扶桑竭力穩住心神,邊打量這個陌生的房間邊問:「這是什麼地方?」
「我的藏身之地。」澹臺訓知悠然自若道,「我已在這裡待了大半年,你大可放心,絕不會有人找到這裡。」
「沒人找我,」扶桑自嘲一笑,「我是獨自來京城的,剛來就落到了你手裡。」
「你就那麼愛他?」澹臺訓知的目光片刻也不曾從扶桑身上移開過,卻不像從前那樣充斥著恨不得把人拆吞入腹的慾望,而是異常平靜。
扶桑卻窺見了隱藏在平靜之下的瘋狂,不寒而慄。
不需要扶桑回答,澹臺訓知逕自道:「小時候,你為了他而疏遠我,可是結果呢,沒過多久他就把你拋諸腦後了,你對他來說就是個玩膩了就扔的小玩意。長大後,你又一次為了他而背叛我,不惜拋棄一切也要跟著他流放嵴州,最後你得到了什麼?他還不是為了皇位拋棄了你。」
扶桑暗暗吃驚。
澹臺訓知竟然什麼都知道。
從京城到嵴州,再從嵴州到嘉虞城,難道他一直活在澹臺訓知的監視之中?
這不可能,如果真有人在暗中如影隨形,以薛隱的機敏不可能沒有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