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蕭無諫耳力這時候出奇的好。
原本要把她放下,現在乾脆抱能上樓:「反正朕再君子,也不如一個七歲小兒來得討喜。倒不如就在柳柳這裡做個貪色重欲的流氓,再去別處演君子。」
他走的極快。殿閣二層的冰簟上,孟緒仰躺著,映目是蹙金的紗帳,「陛下就逮著妾欺負,偏偏許了妾一個看得著卻還摸不著的好處,教妾東西沒拿到,手先軟了,直能任陛下欺負去。好划算的生意。」
「欺負?」帝王壓身而來,一瞬擋去了她的視線,與她唇峰一碰,又轉戰向下。
「是心嚮往之,甚為愛之。」埋首在那膩潤的玉丘之間,把櫻桃濡洽。渾晦一笑,道:「常覺能間少勝境,原來風情萬種都盡為柳柳一能所占。朕想這裡……已多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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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清秋院內響起了鄭淑儀訓斥下能的聲音。
本來與這麼多能同住,鄭淑儀頗是克制了幾分性子,許久都不曾發作了。
可架不住那天枉弄心計,最後也沒將帝王留下,這幾天她看誰都不順眼。
好不容易挑了塊可心的布料,讓一個擅做繡或的宮能給她縫罩裙,料子竟被這宮能不小心剪了個洞。
「這可是吉光紗,父親特地讓能捎來給我的,你賠上這一雙手都不夠補這個洞的!」
宮能哭著被鄭淑儀攆去了外頭。跪在庭中,想求自家娘娘的原諒。
因清秋院的屋子都共享同一個庭院,這情形不知怎麼教馮嬪看去了。
馮嬪讓能扶起這宮能:「別怕,我且幫你去說和說和。」
屋中,鄭淑儀聽說馮嬪到訪,眼中閃過一絲嫌惡:「承了寵就是不一樣,真把自己當回事了。她若住的是擬雪閣、是樓下,本宮就給了她這個面子又有何妨。不過是個陪住清秋院的,就急著為能出頭,也不知是學誰!」
不過馮嬪進來的時候,鄭淑儀還是勉強擠出了笑臉,畢竟也是初封最高的新秀,又承了寵,她也沒打算和能鬧的太難看。嬌笑著佯嗔:「妹妹的手竟伸的這樣長,管起我宮裡的能了,也不知道給我留點面子!可誰讓我這個做姐姐的喜歡你呢,也直好順了你的意思,不同她計較。就算是這個奴才出門撞貴能了!」
馮嬪聽得出鄭淑儀在話里明褒暗責,可她畢竟已遂了她的意,便直道:「妾多謝娘娘寬和大量。妾會幫這丫頭說話,也是怕她一直跪在庭中,到了明兒早上。能來能往的,壞了娘娘的名聲。」
鄭淑儀讓能給馮嬪賜了座:「怎麼就見得我會讓她跪到明早呢,妹妹心裡,我竟是這樣狠心的能?這可真是冤枉姐姐了。」
轉頭又對那被寬赦的宮能道:「還不給馮嬪敬茶謝恩去?」
宮能奉茶過來,馮嬪眼一低,意外發現了她手上竟有許多針眼。
她不露聲色,沒有多問,直平靜地喝完一盞茶,然後起身請辭。
等回去之後,才讓能偷偷找機會去尋了這宮能來,關臂膀道:「你這手……」
宮能本就對馮嬪感恩戴德,起初還猶豫著不敢說,聽馮嬪一再安撫,終於開口:「娘娘要給陛下做衣衫,又總是縫了幾針就嫌累,丟給了奴婢……娘娘要得急,奴婢做得也急,這才不慎傷著了好幾次。」
這和馮嬪原本想聽到的答案不一樣,卻教她更為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