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夫人?」白及愣住,眼神里滿是驚慌。
她一個小丫鬟,怎麼能打主子?
方許眼神陡然冷冽,聲音拔高,「打!」
『啪——』的一聲,響徹松園。
白及收回被震到發麻的手,快步退到了夫人身後,壓下心中的小雀躍,表面強裝鎮定,實則偷偷給自己豎起了大拇指。
今日的小白及,是可以被寫進書記里的勇敢!
白及的手勁大,謝常青的頭歪向了一遍,僵硬的轉過身子,不可置信的看向方許,「您.....命人打我?」
「你待母不孝,對妻不忠,為何打不得?」方許站起身來,神色淡漠,「若你實在想念謝姝兒,大可放棄你世子的名頭,出府去尋她,做她一輩子的好兄長,這位子你若不想坐,有的是人想坐。」
謝常青眨眨眼,眼底滿是不屑,「怎麼,母親連我也要趕出去麼?那咱們府中可沒有第二個孽種能被母親扶正了。」
方許挑起眉,好笑的看向他,低聲道,「這世上沒了誰,都不會影響第二天升起的太陽。」
「隨母親怎麼說,」謝常青臉色極冷,俊朗的臉上滿是不耐,視線落在謝晚舟身上,「縱使母親說破了天,我也不會同意她入祠堂!」
「我做事,還論不到你不同意。」方許深吸一口氣,勾唇道,「我瞧著你是丟了良知,黑了心肝,既然你自己管不好松園,便由我替你管上一管,免得出去給侯府丟人現眼!」
方許手一揮,冷聲吩咐道,「白及,將這不知天高地厚的賤妾拖出去,家杖三十!」
「是!」白及應下,抬腳朝著花青的方向走去,腳步如風,異常自信。
笑話,世子她都打過了,還怕一個姨娘嗎!
「你敢!」謝常青抬起胳膊護住美人,皺緊眉頭,朝著白及吼道,「賤婢,真是反了你了!」
「來人,把世子拉開!」方許朝著院中的小廝揮了揮手,語調不高,且令人不敢不從。
院中的小廝沒有絲毫猶豫,朝著謝常青的方向沖了過來。
「大膽!睜開你們的狗眼看看我是誰!」謝常青奮力掙扎著,卻終是雙拳難敵四手,被拉到了一旁。
「不....不要打我!」花青嚇得發抖,尖叫著後退,「夫人,妾已經有了兩月身孕,求您看在未出世的小世子份上,饒妾一次!」
此話一出,全場無聲。
柳梵音的身子抖了抖,呼吸粗重了幾分,眼神黯淡無光。
「是嗎?」方許的目光落在她尚且平坦的小腹上,眸色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