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宮女應道,「沒的是司閨司主官徐司閨,聽說是意外。」
宮女見吳氏想聽,便又多說了幾句。
吳氏聽罷,唇角弧度又降了幾分,輕聲道:「怪道母妃沒送信來府里,那徐氏也是個蠢的,沒在司閨司里有什麼用,掌正司宮正司哪個不是個好歸處?」
宮女離得近,聽得此言,忙道:「殿下慎言。」
「怕什麼,我不說你不說,誰能知道?」吳氏稍稍整理了面上神色,面上笑容精緻和氣,「實在是可惜了,要是徐司閨尋個好地方,說不得還能剮下我這好妯娌一身皮。」
「姜侍郎也是,說著辭官辭官,偏在這當口,轉過年,難道就少了他的好處?沒得叫裴氏得了便宜。」
宮女扶著吳氏進門,小聲勸道:「殿下何必同她家計較,待明年老爺回京述職,一舉進了吏部,可比戶部還高半級呢。」
吳氏聽著順心,才點了點頭:「戶部自然比不得吏部。」
說著,吳氏眼中透出幾分惡意:「且等著吧,明年三弟妹嫁進來,有她的好果子吃,那可是個家裡有軍權的,連我都得讓一讓她。」
吳氏在背後怎麼編排,裴良玉自然不知,她這會兒面上瞧著鎮定,心裡其實七上八下的,總定不住。
她心不靜,不是因著馬上要見到的母親李夫人,而是因為陳夫人。
康平苑是此次宮宴的地點,在長樂宮附近,裴良玉便借著李嬤嬤的便利,在那周圍尋了個沒人打擾的空屋子。
行到那宮室外,裴良玉連青羅都沒帶,自個兒進了門。
「拜見太子妃。」
裴良玉見母親與陳夫人一同行禮,趕忙上前去扶。
陳夫人心裡著急,才站直了,就帶著幾分期盼,匆匆問裴良玉:「太子妃今次特意傳話要臣婦進宮,可是查到了什麼?」
裴良玉與母親對視一眼,親自引著陳夫人坐了才道:「夫人應當知道,舊日的程司閨徐司閨。」
「是,」陳夫人捏緊了手裡的錦帕,只等裴良玉的下文。
「程司閨那頭,因犯了事,被母后處置了,本宮無能為力,但徐司閨這邊,本宮得了一些消息,卻未必能作為佐證,夫人可還是要聽?」
「臣婦要聽的,」陳夫人眼中浮出些許淚花,「殿下請講。」
「按徐司閨所言,當初擺花的掌園,與徐司閨接的消息,是兩條線,」裴良玉便斟酌著將程、徐二人的關係說了,卻沒提齊瑄查到的事,而後又取出了那根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