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註定不能接著往下拍,劇組早早收工,演員上各自的車。
重新回到車上,和以往不一樣,話不能停的人意外的話少,也沒有像平時一樣給自己好朋友發垃圾話和表情包,手機揣外套兜里,側眼看著映在車窗上的自己的眼睛。
經紀人看他,問:「怎麼了?」
往座位靠背上一靠,陳一白重新轉過頭來,笑了下:「沒什麼,想個事,明天再說。」
車到酒店,他跟平時一樣蹦下車,回房間火速洗澡換上小狗睡衣。
「嘩——」
浴室水聲消失,頭上頂著毛巾,回完好鄰居消息,陳白放下手機往沙發上一坐,拿過經紀人給的工作用的平板,點開視頻軟體搜索關鍵詞,從推薦的第一個視頻開始看。
額前濕潤碎發垂下,垂眼看著屏幕上的畫面,他慢慢擦著頭髮。
視頻自動連播,一個接一個,瞳孔跟著視頻畫面動著,頭髮擦得半干,他懶得再擦,直接把毛巾搭頭上。放一邊的手機亮了兩下又變暗,他沒注意。
在視頻再次自動跳轉到下一個的時候,門外傳來敲門聲。
不輕不重的兩聲,聲音熟悉,他按了暫停,起身去開門。
果然,敲門的是好鄰居,換了身休閒的衣服,站門口看向他。抬眼看過去,陳白一揮手,說了聲晚上好。
好鄰居應了聲,低頭說:「你今天有什麼事?」
雖然是個疑問句,卻是陳述的語氣。
陳一白眼睛一睜:「你怎麼知道?」
好鄰居說:「你今天沒有發最喜歡的那張表情包。」
竟然因為一張表情包被勘破,陳一白多看了人兩眼,認真道:「老許同志你以前真幹警察的?」
疑似幹過警察的老許同志問能不能進房間,他點頭,側身讓開了。
房間就客廳的燈開著,放在茶几上的平板依舊亮著,上面停在視頻里的兩個主人公擁吻的畫面。
沒有平板上的畫面作任何看法,看了眼人頂頭上的毛巾,許斯年去洗漱間拿過吹風機,回來的時候問:「今天發生什麼了?」
陳一白重新在沙發上坐下,到嗓子眼的「沒事」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他瞅了眼平板上的畫面,最終說:「導演今天問我願不願意拍吻戲。」
視線落在平板上,他沒有注意到身後的人動作一頓,靠在沙發上繼續說。
他演不出剛親完的感覺,但敲門的時候在接吻這段是之後的伏筆,捨去不了,相反很重要,演不出來,只能真上。
導演讓他今晚再琢磨一下,明天再試一次,要是不行只能改劇本。願意給出時間讓他試,已經是很好的待遇。
於是他今天晚上火速回來學習了,試圖學到導演說的眼神到底是什麼眼神。成果只能說是不太明顯,或者近乎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