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綏:「……」
看來,對他的不放心是刻到骨子裡了。
言央送兩人到門口,直到兩人進電梯良久,言央依然站在門口,愣愣的。
「央央。」燕綏在身後喊人。
「嗯?」
「在想什麼?」
言央沒回答,轉身踮起腳尖,吻上燕綏的唇。
第40章 給你講一個故事
吻。
吻。
一場溫柔繾綣的吻。
一次不帶情慾的吻。
一個言央曾期盼多年的吻。
燈火闌珊里,火鍋留下的麻辣味還未散盡。
……省略……老地方
沒有臉紅心跳,沒有氣喘吁吁,沒有慾火焚身。
卻,纏綿悱惻。
又一場。
「你都知道了。」言央抬起頭說,嘴唇被吻得紅潤,像兩片帶露的鮮嫩花瓣兒。
「嗯?」
「我的家庭。」
擁著言央的雙手驟然收緊,兩人額頭相抵,燕綏溫柔低語,「央央,沒事的,沒事的,別害怕,你要好好的,開開心心的。」
燕綏不提,他希望言央也不要提,最好不要再想起,不要再回憶。
「嗯,那時候我還小,其實記不清,大多是後來聽別人說起。」言央輕聲說,「我沒事的。」
他是在寬慰燕綏。
他怎麼可能沒事。
媽媽的哭泣,祈求,慘叫,爸爸的怒罵,咆哮,村里人的閒言碎語,或唾棄,或可憐,或厭惡,或避而遠之,同學的冷漠,排斥,譏諷,嘲笑,還有那個帶血的夜晚,以及醫院裡那一塊蓋住他媽媽的雪白的布,在他二十九年的人生里,像鬼魅一樣無時無刻不縈繞在他心頭。
他沒有怨恨過,憤怒過嗎?
有。
有的。
他曾滿含惡毒的希望那些不懷好意的人統統去死,最好下地獄,下十八層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