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以寧的目光向下一瞥,習以為常道,「老樣子。」
「其實這次我在回國前,和美國的專家一起研究了你的病情。」黎醫生說,「我這裡有一個治療方案,你有沒有興趣聽一聽?」
靳以寧正欲回答,忽見蔣天賜在一群人的簇擁下,一路晃晃蕩盪地,從台階上下來。
靳以寧朝黎醫生使了個眼色,黎醫生瞬間會意,兩人默契地中止了談話。
蔣天賜讓其他人留在原地,自己三兩步走下台階,來到靳以寧身邊,「以寧,好巧,今天怎麼在這裡遇見你。」
他環視了一圈四周,不見邊亭,於是問道,「陪小邊上課呢?」
蔣天賜原名張天賜,算是標準鳳凰男,原本是海邊漁民家庭出生,頭頂上有六個姐姐,和蔣晟的獨女結婚之後,才飛黃騰達有了今天的地位。為了報答岳父的恩情,他自願入贅蔣家,連自己的姓都改了,跟著蔣晟姓蔣。
發跡之後的蔣天賜,愈發地愛裝腔作勢,七八月的天,在戶外他居然也要穿著西裝三件套,處處彰顯著他「人上人」的氣質與尊貴。
靳以寧太過了解他這個姐夫,態度不如蔣天賜熱情,他看了眼對面的黎醫生,說,「約了朋友。」
蔣天賜像是剛看見這張陌生面孔似的,上下審視了對面的黎醫生一眼,立刻陪起笑臉,說,「這位原來是以寧的朋友,我是以寧的姐夫,蔣天賜。」
黎醫生沒有起身,微笑點頭,「你好,黎耀庭。」
蔣天賜順杆爬,「黎先生,不介意我和你們一起吧?」
「當然不介意。」黎醫生客氣地拉開一把椅子,「請坐。」
儘管靳以寧和蔣天賜兩人明爭暗鬥已經擺到了檯面上,但見面的時候,依舊是一團和氣。再加上有黎醫生在場,也談不起生意上的事,於是三個人就坐在場邊,沒什麼目的地閒聊了起來。
談笑風生間,邊亭牽著一匹渾身沒一點雜色的黑馬進了場。蔣天賜沒有再繼續他那個「究竟是阿拉伯馬好,還是塞拉法蘭西馬好」的話題,兩隻眼睛在那馬上轉了一圈,調侃靳以寧:「沒想到啊,你連自己最喜歡的馬都送給小邊了。」
「一匹馬而已。」靳以寧神情淡淡的,不以為意,「況且我也騎不了。」
「你看,以寧這人就是這樣。」蔣天賜儼然就是一個對妻弟寵愛有加的姐夫,無奈地看向身旁的黎醫生,向他抱怨道,「這話說得,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接了。」
黎醫生配合地說道:「這樣的心態也是好的。」
邊亭的樣貌本就出眾,一身俐落的騎士服更是把他的外貌優勢突顯到極致。他剛一上場,立刻就抓取了所有人的目光,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場外的談話聲就停了下來,眾人的目光都在不自覺間被他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