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明燭面色未改,只端起酒杯淺飲一口。「人都審訊過沒有?可還有其他同夥?」
游逸卿:「據臣手下來報,都已經審過好幾輪了。該交代的同夥都已經盡數交代了。其他的,還請陛下指示。」
段明燭放下酒杯,淡淡道:「頭目押回京城候審,其他相關人等抄沒家產後就地處決。」
「微臣遵旨。」隨後,游逸卿從袖中取出一物,躬身呈上。「這是韶州知府的請罪摺子,還請陛下過目。」
韓卓走上前去,將其取來,呈給段明燭。段明燭隨手取來,打開一看,但見上面說的都是些認罪悔過的話,只看了一眼,就將其合上,遞還給韓卓了。
「他自請貶三級,罰俸一年。刑部怎麼看?」
游逸卿微頓,陛下這是要他親自量刑。他心下思索片刻,說道:「韶州此地往年也偶爾有賊寇出現,並沒有造成什麼大的亂子。今年第一次出現海盜,雖然讓當日百姓受到了侵擾,如今也算是解決了。韶州知府有監管不力之責,且不稱職。微臣以為,貶三級的處置是合適的。」
段明燭仍是那一副沒有無表情的面容,他又給自己倒了杯酒,說道:「既然如此,後續處置都交給你了。至於貶去哪兒,讓吏部決定便是。」
「是。」
今天段明燭尚且還算高興的。先是給段雲岫診出了喜脈,又得知韶州海盜已經清理乾淨。也算是近幾個月以來,難得有兩件令他舒坦的事情了。只可惜,這些令人欣喜的事情也無人分享。
若是沈扶在就好了……
段明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一旁的游逸卿見狀,心道他喝酒的模樣,倒似是有什麼愁緒,於是忍不住問道:「陛下喝得可是錦江春?」
段明燭抬頭看了他一眼,淡淡說:「怎麼,你喝過?」
那倒沒有。游逸卿默默道。
早些年,武將愛喝錦江春,這是烈酒,喝了之後能暖身。後來經過改良,烈性減了些許,而多了醇厚濃香。
「臣……未曾喝過。只聽聞此酒易醉,陛下還是少飲為妙。」游逸卿不由勸道。
段明燭冷笑一聲:「瞧不起朕的酒量?」
游逸卿聞言,忙斂衽跪地:「微臣不敢,微臣失言。」
段明燭沒理他,又幹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