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水起忍住了淚,楊奕卻忍不住,他摸了摸她的腦袋,眼中止不住落淚。
幾人也沒再傷感下去,已經夠苦了,現在是高興的時候,不值得再去掉眼淚了。
他們也沒再去扯著他們二人繼續說下去,畢竟他們舟車勞頓,好不容易到了家,現下應當休息才是。
楊水起被帶去了方和師那裡,她們二人住在一個院子,也方便些。
一回了院子,方和師便終於有了機會同楊水起說話,方才她一直同楊奕說話,她也不能打攪父女二人敘舊。
她扯著楊水起上下左右來回去看,一邊看一邊問道:「如何,一個人在外面過得可曾還好?有沒有叫人欺負了?對了,肖春呢,去哪裡了,怎麼從回來到現在,一直都沒有見到她呢。」
不應該啊。
從前楊水起在哪裡,肖春便在哪裡的。
「姐姐,肖春死了。」楊水起語氣很淡,臉上也看不出什麼情緒。
「每個人都會死,肖春也是人。」
她想了很久很久,但也好在是終於想明白了這些。
方和師聽到楊水起這樣說,雖見她面上平靜,但只怕她比誰都要不好受些,既她自己已經釋懷,方和師自不會再去提這事。
反過來是楊水起問她,她看著方和師已經有些顯懷的肚子,伸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她道:「哥哥呢,哥哥他還好嗎。」
不知道楊風生現下如何了。
提起楊風生,方和師的臉色浮現了一片愁容,她道:「蕭伯父去托同僚打聽,說人是被關進去了詔獄。」
詔獄,那樣臭名昭著的地方,神仙進去也要被扒層皮下來,又何況是人。
看來景暉帝是真的恨毒了他們。
方和師也不免慶幸,還好當初楊水起事先被送走,不然,不知道事情會成什麼樣子。
兩人又說了一些話,安頓好後沒過多久,楊水起就被叫去正堂那處。
蕭吟也已經坐在了這裡,他的面色比先前看著好些了,想來是方才找醫師看過了。
楊水起直到現在也有些生氣他的所作所為,她不再去瞧他,同蕭煦、蕭正二人打了招呼之後,徑直坐到了楊奕的身邊。
知女莫若父,楊水起的舉動一點不拉地落在了楊奕的眼中。
不過,他也不曾出口去問是出了何事,他們這一路走來,吵吵鬧鬧的,早就已經叫人習慣。
他們本就不大是一路人,最後能走到這樣的地步已經算是老天保佑庇護了。
她坐下了之後,楊奕便問起了她關乎訴狀的事情,他道:「爹爹問你,那封訴狀可是你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