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等高興更甚于美人,更甚於一切。這是權柄在手時的欣賞。就像是世間最好的藥,能治百病,能除心疾。
「善。」劉演同意了。
既然盧湛樂於退一步,劉演如何不樂意。
想他登基做天子這些日子,他也過得不順心。
龍禁軍分南北二營,南營的權柄,天子托負給國丈宋誠。
宋誠以前是長水校尉,在禁軍之中是有根基的。
至於龍禁衛的北營, 劉演托給心腹,他身邊的孫忠。孫忠乃是宦者令。他代表的就是皇權, 就是天子家奴對于禁衛的掌控。
在龍禁衛之外,還有羽林衛。大將軍盧湛一心拉攏著的人手裡, 他的夾袋中許多人就在羽林衛里面。
這也是為何劉演一直容忍了盧湛。說白了,劉演也怕鬧起神京城的禍事。
兵權,從來是重中之重。
如何盧湛樂得退一步,劉演進一步。他多高興。
神京城裡,有人開心,就一定會有不開心。只能說歡喜這等能量是守衡的。
羽林衛里,有人不安心。盧大將軍想退,不是他樂意,就一定旁人跟著樂意。
有些人還在當打之年,還覺得有機會,還想在名利場上多混幾圈。
這等時候亂起來是必然的。當然有些士族,不,應該說在神京城圈子裡混的士族有一人算一人,這等時候基本上就站隊了。
站誰?
當然是站在國丈宋誠這一邊。
宋誠最近春風得意,不,是秋風得意。
國丈府的威風,說出去那是威名赫赫。至少神京城裡,人人提著都得贊一聲。
神京城,內城,費邑侯府。
前院書房之中,谷大順跟親家東方相安說道:「外面的謠言,親家可聽了?」
「聽了一些。」東方相安點頭。
他的目光落在兒子身上,他問道:「玄高,你可有話對為父講。」
東方暻沉默片刻後,他說道:「國丈府的威風,人人有目共睹。爹,這等張揚,我們摻合不起,也勸戒不了。我勸過,還讓姐夫給教訓著回家吃自個。」
「這事情我們早有定論。不說這。」東方相安擺擺手。
關於女婿讓兒子回家吃自個,這事情又不一日兩日,這都讓兒子回家吃自個,已經吃了好幾月。
東方相安習慣了。東方相安跟親家谷大順對望一眼後。東方相安說道:「士族裡,有人在議論,說起玄高你當年在渭河縣救過天子一事。說這是救駕之功。為父要問的是這事情。」
「玄高,你摻合了嗎?誰透露的風聲,你可知道。」東方相安的神色很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