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荊點了點頭:「。」
鍋從天上來,陸隨無語凝噎,還是認命捲起袖子。
爬個樹還是難不倒鎮北將軍的,陸隨脫了外袍,三兩下便穩穩攀上了樹頂。
可惜紙紮的風箏被雨淋濕,上面糊著的紙已經破破爛爛,只剩個竹片做的骨架支撐著。
舒兒抱著已經不成型的風箏,上色也已經暈開,神色有些難過地低下頭。
「這風箏壞了,再買一隻吧。」陸隨從樹梢輕巧地一躍而下,晃落了幾片新葉。
舒兒搖搖頭說:「可這是逐月哥哥給我做的。」
過了會兒,舒兒低著頭不敢去看他們,說:「能不能……能不能把逐月哥哥放出來呀?」
楚荊蹲下身摸摸她的頭,卻並不回答,只問道:「逐月哥哥待你很好?」
舒兒重重點頭,說:「逐月哥哥再累再忙也會陪舒兒玩,給阿姐帶好吃的回來,還幫阿公提菜籃子,他是舒兒見過最好最好的人!」
老伯已經離開,院裡的人也都各自忙活去了,舒兒拉著楚荊的衣袖,小聲道:「逐月哥哥不是壞人,舒兒知道你們也是好人,所以……能不能放他出來呀?」
孩童的眼裡很簡單,黑即是黑,白即是白,既然他的逐月哥哥是好人,幫他撿風箏的也是好人,那楚荊和陸隨就該把逐月放出來。
陸隨想起楚荊方才一陣語塞便覺得好笑,道:「堂堂楚寺卿,竟上了個小姑娘的當。」
楚荊淡然一笑,覺得舒兒倒是機靈,尋了個取風箏的由頭給逐月說好話。
不過他也不是全無收穫,至少可以看出逐月與府里其他家僕的關係都不錯,不少人都在私下議論逐月是遭人陷害。
逐月確實不是尋常家僕,住的地方也不是其他人一樣的大通鋪,有自己單獨的房間。
房內早被搜尋過了,逐月的房間裡本就收拾的乾淨整潔,雖住了許多年,東西卻不多,都是尋常衣物和幾柄習武的劍。
屋中有些財物積蓄,只不過王府每月俸祿不少,他又侍奉唐王多年,這點財物看不出什麼異常。
「這些是什麼?」楚荊發現床底下里堆了一箱雜物。
正要半跪下去看,陸隨拉住了他,說:「我來。」
蓋子上已經落了一層厚厚的積灰,打開裡面滿滿一箱,還真是不能更雜的雜物。
「摺扇、木劍、香囊……」陸隨仔細翻看,發現都是些小玩物,「怎麼跟你一樣都愛藏些有的沒的?」
「……」楚荊心道他身上揣著的都是有用的東西,「這些似乎都是唐王的賞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