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了啊……」
楚亦安早就猜到陸隨受了傷,否則打完仗回來,陸隨第一件事就是回院裡尋他,哪似這次一樣躲躲藏藏。
陸隨心虛道:「輕傷而已,過幾日就能好。」
楚亦安跪坐在他身前,幫他捲起褲腿,才看到浸透了血的繃帶。
繃帶邊緣已經發黑,傷患處被胡亂包紮過,打了個死緊的結。
若是小傷楚亦安還會回嗆他幾句,可當他把綁帶拆開,看到幾可見骨的傷口時,是半句話也說不出口了。
楚亦安仔細端詳,確認沒有傷及骨頭,才敢給陸隨敷上金瘡藥,仔細包紮好,手法比平常格外輕柔,時不時問道:「疼不疼?」
營帳中只亮了一盞燭光,楚亦安跪坐在他腿間抬頭看他,陸隨看到他眼中微紅,似有水光。
「別哭。」陸隨撫上他的臉,掌心微微發燙。
楚亦安想要低下頭,下巴卻被陸隨托著,被迫以這姿勢仰視他。
食指拂過眼尾,微微濕潤,陸隨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問他:「為什麼哭呢?」
「你會疼。」
陸隨低頭印下一個吻,「這樣就不疼了。」
第39章 他生不了
陸隨傷了腿,連走路都不利索,沈邈卻見他這些日子飄飄然的,連訓人都是笑著訓的,像是中了邪。
在訓了他第三次以後,沈邈拿了那支箭去尋楚亦安,藥舍找不到人,只看到了徐大夫,問道:「你那寶貝徒弟呢?」
徐大夫冷著臉道:「為了給你們陸校尉治腿傷,一大早就上山挖草藥去了。」以致於他沒法偷懶只能起來配藥。
沈邈正要問陸隨的腿傷,拿著箭給他看,問:「這箭上是不是摻了毒啊?」
徐大夫仔細研究箭頭,答:「沒毒。」
沈邈疑惑,「那陸隨這小子怎麼失了魂似的?」
徐大夫若有所思,想起楚亦安那天晚上回來時通紅的臉,猜測道:「可能是入了溫柔鄉?」
沈邈早年喪妻,一直沒再續弦,但對情愛之事並非全然不了解。
他當初果然沒看錯人,陸隨入虎賁營三年便當上了校尉,如今這個年紀也該考慮娶妻了。只是陸隨不是出征打仗,就是待在軍營訓練,從未見有那家姑娘與他走得近的。
沈邈反省自己平日對陸隨的生活關心太少,當即私下找來個將士,問道:「陸校尉平日裡都跟誰走得比較近?」
將士不明其意,說:「回將軍,虎賁營治軍嚴明,陸校尉與將士們都情如兄弟,並無遠近親疏之分!」
沈邈道:「除了你們,他平日裡都跟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