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歌沒想到,自己這幾日的謹慎,竟然也給了對方可以誣告自己的藉口。
「呵呵,你這樣一說,我就感覺自己夠笨,性命攸關的事情,我不在將軍府做,不懂得另外尋一處僻靜的院子做,非要冒著這麼大的風險,跑去病人絡繹不絕的千金堂去做。
而且最後屍體還淺淺地埋在樹下,刻意讓別人發現。我這是唯恐別人不知道,還是別人想栽贓,進不去我將軍府呢?
你當時發現之後又為何不報官,非要等到今日大堂之上這般義正言辭地揭發我?」
這話駁斥得郎中啞口無言,的確是有悖常理的。
「我只是畏懼你的權勢,害怕你再殺我滅口,所以一直不敢揭發。今日你惡貫滿盈,死期到了!」
「呵呵,」沈清歌冷笑:「我千金堂待你可不薄,你竟然收了別人好處,做下此局,如此誣陷於我,還說得這樣義正言辭。」
「狡辯!」大理寺卿怒喝:「看來不給你一點苦頭,你是不肯招認了。來人吶,動刑!上拶子!」
一副拶子嘩啦一聲丟在了沈清歌的面前,令她手指頭都忍不住蜷縮了一下。
這拶刑她只在電視上見過,夾住女犯人的手指頭,兩邊用勁兒這麼一拉,頓時女犯人一陣悽厲慘叫,十指連心,能疼得立即暈過去。
自己還真是不枉來一趟古代,就連這刑罰都要體驗一次。
兩旁衙役就要上前上刑具,一旁魯公公輕咳了一聲。
吳大人立即扭臉詢問:「魯公公,不知道本官此舉是否妥當?」
魯公公略微一沉吟:「按說皇上今日只是讓雜家過來旁聽的,不該摻和大人審案。不過有一句話不知道是否當講?」
「魯公公金玉良言,本官洗耳恭聽。」
「這沈清歌的罪,到現在可還沒有定,後邊是否還有逆風翻盤的機會咱也說不準。你這直接拶刑一上,她的兩隻手可就廢了。回頭皇太后若是身子有哪不舒坦......」
後面的話不言而喻。
吳大人一想,的確是這麼回事兒,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還是魯公公您想得周全,多謝提醒。那就改為杖刑,這樣可好?」
魯公公有點作難:「她好歹也曾經是皇家的兒媳婦,這扒了褲子當眾打板子,也有點有損皇家顏面。罷了罷了,我這前怕狼後怕虎的顧慮太多,只怕妨礙了吳大人您查案。」
這魯公公雖說只是個太監,可那是皇帝的眼睛和耳朵,還是皇帝肚子裡的蛔蟲。他的話,可不能不當回事兒,否則回去皇帝跟前,添油加醋地這麼一說,自己豈不成了屈打成招?
想要讓沈清歌認罪,還要想別的辦法。
他眼珠子一轉,就看到了堂下跪著的悠悠姐弟二人,沉聲喝道:「你們姐弟二人可招供?」
悠悠與小樹畏怯而又堅定地搖頭:「李郎中是在胡說八道!王妃娘娘絕對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吳大人冷哼:「都還愣著做什麼?這姐弟妄圖替沈清歌開罪,應當是她的同黨。給本官上刑,就不信他們不老老實實地招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