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儀溫對他不走尋常路的進來方式見怪不怪了,“殿下怎麼總是神出鬼沒的呢。”
宋琲將毛筆隨意地放進了筆筒,撫了撫柳儀溫的下巴,笑道:“你說我是鬼啊,真是好大的膽子,得要好好地懲罰你了。”
柳儀溫對宋琲的懲罰視若無睹,反而問道:“殿下今日的藥喝了嗎?”
“自然是喝了才來的,我可是最聽話的。”宋琲懶懶地往小榻上一躺,越發的隨性了。
柳儀溫垂眸一笑,忽然意識到了什麼,每次宋琲說要罰他,都是高高舉起輕輕落下,從來沒有真正實質性的懲罰,也就縱得他“恃寵而驕”起來。
這次柳儀溫倒是問了起來,“殿下要罰我什麼呢?旁人冒犯主子不是打板子就是抽鞭子,殿下怎麼不這樣呢?”
宋琲一頓,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四周尋找著,找到了一把戒尺,握住了柳儀溫的手腕,“對哦,本王倒是忘了。”這是宋琲第一次在柳儀溫面前自稱“本王”,威嚴又疏離的感覺,“手伸直了。”
饒是一向乖巧的柳儀溫也是有犯錯的時候的,師父會用戒尺打他的手心,力道一點都不含糊,手心被打得紅彤彤的,他心裡還是有些發怵的。
眼見著戒尺快要落下了,柳儀溫猛地閉上了眼睛,秀氣的眉毛都擰到了一起。
然而並沒有感受到想像中的痛楚,取而代之的是溫熱的氣息、溫軟的嘴唇,宋琲在他手心落下了一個吻。
手心滾燙,連帶著整顆心都滾燙了起來,“噗通噗通”地跳著,如同打鼓一般,臉頰上也漸漸泛起了紅暈。
手指揪住了衣角,心潮澎湃,“殿下為什麼不罰了?”
“我何時真的罰過你啊。”宋琲察覺到柳儀溫有些不對勁,“你今日怎麼了?從前可不會怎麼問。”
柳儀溫沉默了,從前是沒有意識到,只是忽然發覺了而已。
從到宋琲身邊伺候開始就有人說他脾氣不好,喜怒無常,起先他也是這麼覺得的,可是什麼時候開始就變了呢
“醫者的手最是矜貴了,若是傷著碰著了便不能發揮最大的作用了。”宋琲揉了揉柳儀溫的手,“再說了,我也捨不得呢。”
柳儀溫揪著衣角的手更緊了,脖子都染了薄紅,宛如夜晚天邊的雲霞,煞是好看。
宋琲將他拉著坐過來,一點點靠近,想要一親芳澤,柳儀溫一時赧然,躲了過去,“對了,殿下,我今日偶然聽到了張之勇父子在討論當年下毒之事。”
聽到這話,宋琲眸色一斂,敘說著當年之事,“我那年被太子推入水中,命大沒有死成,皇后為了永絕後患,直接讓張之勇給我下毒,幸好慧娘娘帶著柳院首來了才沒有釀成大禍。”
“殿下如今身體未愈,除了落水導致寒氣侵體留下弱症與寒症,是不是還有他們下毒的緣故?”柳儀溫初次給宋琲把脈,覺得脈象虛弱無比,但年歲已長,已經探不出當年究竟是什麼原因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