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如看著原屬自己的美嬌娘另覓良人,容寸心展示著自己手背上三道紅痕,一臉哀怨地自嘲:「哎,我這人天生沒有小動物緣。」
郁白撓撓貓脖子,旋即把貓和老鼠一齊扔的遠遠兒的:「接下來師父準備如何?」
「待他好點,我便離開。不用送我,我一個人,想走便走了。」容寸心掃了眼郁白手背上未退的紅痕——該紅痕趙某人傾力打造,性質與自己的完全不同,心下瞭然,「那藥都餵下去了吧?」
郁白忍不住質疑:「……師父,那真是藥嗎?」
「毒藥也是藥,以毒攻毒,方能解毒。」容寸心振振有詞,「還有,你瞅啥?」
郁白:「沒事,沒想到師父的真容這般好看。」
「過獎過獎,為師也這麼覺得。」容寸心驟然得到誇獎,忍不住要去捋自己不存在的鬍鬚,意識到自己已經改換容貌,不由得有些唏噓,「我還挺喜歡原來那張臉的,那副鬍子我拿上好的虎鬚做了好久的。」
郁白話鋒突轉:「剛剛師兄在我面前哭了一場,想來是真的傷心。」
容寸心面不改色:「小白,人各有志。」
他一隻手強行按住烏雲,一隻手揉著烏雲圓圓的腦殼,神情寧靜溫和:「從始至終,我所求的都不是成仙,而是得道。我修無情道法,伴侶於我,只是負累。我能給他的已經都給他了,唯獨他這一腔愛意,我給不了他回應。」
大道無情。
郁白想起那在灶膛前頹唐的喪家之犬,一陣嘆息,卻也只能言盡於此:「我明白。他說您是天生的無情骨。」
「他倒是看的明白。」
兩人沿著青石板路,閒聊著向前走去。
「師父。」
「嗯?」
郁白斟酌著詞句:「怎麼……呃,怎麼能讓他不那麼疼?別出人命了。」
容寸心想了想:「要不,你試著親他一下?」
郁白心中翻了個白眼:「當我沒問。」
容寸心卻道:「你看上他了?」
郁白:「……什麼?」
容寸心淡淡道:「他那樣朝秦暮楚、毫無定性的人,你究竟看上他什麼了?」
郁白腦中驀然浮現出不知哪年哪月,趙鈞手把手教自己彎弓搭箭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