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如此。」是他們誤會了店家的好心。他眉眼放鬆,笑著把銀子按在櫃檯上,手臂一伸就落到酒罈中間,往自己這邊一攬,便把三壇烈酒帶了過來。
「謝過店家好意了。不過國有國法,軍有軍紀,家有家規,無論出於哪種原因,我要是敢收下,回去我爹得軍棍伺候。」柏若風左右手各一壇,至於另外一壇,他看向柏月盈,眼神示意了下。
柏月盈當即會意,笑嘻嘻地雙手抱起第三壇酒跟在他邊上。
「店家要是真想做點什麼,那就多釀幾壇好酒放著。畢竟這裡的酒是真不錯,將士都愛來喝,小妹,你說是不是?」柏若風含笑看她。
「對!」柏月盈肯定地重重點頭,再抬頭時,見柏若風已經抱著兩壇好酒,長腿一跨就要出門去。她連忙追上去。
眨眼兩人就快到了門口。
沒想到柏若風跑那麼快。店家一愣,連忙從櫃檯後開小門出來,試圖挽留,喊道:「二少爺!您的酒!」
酒肆擋風的厚重帘子一揚,兩抹鮮活的人影已經消失在雪地上,只聽聞門外輕揚的嗓音,乾乾淨淨,不容置疑,「存著,明年再來。」
店家追出門去,門外已經沒了人。
寒風颳過,他打了個噴嚏,不得不放下帘子,回身朝櫃檯走去,喟嘆道:「侯爺家風甚嚴。」
府上管家不收,這想通過少爺小姐們送禮的路也行不通啊。
錯肩而過時,店家分明聽到那群士兵中人有人發出冷哼,他疑惑看去,正見到裡頭一個常年跟在柏望山身邊的副將,名為劉宏,留著兩撇八字鬍,很是好認。另一個,便是柏望山麾下六名大將之一。
都是上過戰場殺過人的,眸光森森淬了血般,兇狠至極。
店家被副將瞪了一眼,嚇得迅速轉頭,回了櫃檯,不敢多說什麼,更不敢閒話了。只是心裡不由納悶:在這裡喝酒的多半是鎮北軍,怎麼看起來竟是很不爽侯府的少爺小姐們。
劉宏抬起酒杯,抵在唇間,散漫問身邊的大將:「那就是將軍家中的二小子?」
比起他隨意的態度,大將顯然是重視多了。大將嘆道:「是啊,那是二少爺,和世子像極了,兩兄弟仿若一個模板刻出來的。還有小姐,頗有侯夫人當年颯爽風姿。」
「你懂什麼?」劉宏不屑一顧,「一個沒上過戰場乳臭未乾的小子,只會舞文弄墨,怪不得被送去京城做質子。至於另一個,女流之輩,無須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