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影像是聽見了他的動靜,抬腿下了窗台,向這邊走來,半路還仰頭提著酒壺,灌了一口酒。
林師感覺到劉景珉的手拂上他的額頭,片刻後「嗯」了一聲,說:「退燒了。」
劉景珉的手反倒很燙,看起來發燒的應該是他才對,約莫是一壺酒下了肚,身體暖了起來。
林師眼睫顫了顫,還沒完全看清劉景珉的臉,便突然被氣一堵,緊接著一大口烈得發苦的酒被從唇齒間灌了進來。
「唔!」
劉景珉的唇峰蹭過林師的嘴角,烈酒帶著體溫擦過唇舌,留下黏膩得水聲,又從縫隙中沿著嘴角緩緩淌下,沾濕了衣襟。
林師措不及防被劉景珉銜來的一口酒嗆了一口,下意識就要別開臉去咳,又被劉景珉別著下巴正回臉來。
這和著烈酒的吻,一下子讓剛睡醒還在懵懂狀態的林師清醒了過來。
「躲什麼?」他的表情透露出些許煩躁,語氣中又不經意間流露出一絲委屈,「躲得了初一,躲得過十五麼?」
他吃酒吃得有些醉了,林師看著劉景珉,心想,自己從到長淵鎮起就聽聞過陵南王愛酒,但一路卻從未見他這般醉過。
也罷,方才那口烈的下去,別說一壺,就是三口都教人頭暈了。
酒壺都吃空了,怎麼能不醉?
怎麼一醉就蠻不講理起來,明明白日裡是他不見人影,眼下反倒怪罪起他來了。
林師趁著間隙,小聲抱怨一句,道:「講點道理吶。」
劉景珉臉頰微紅,皺著眉頭,不知是沒有聽清這句,還是壓根不想理,話頭一轉,自顧自質問:「為什麼一直瞞著我?」
「嗯……唔。」
劉景珉看起來就壓根沒有想聽解釋,林師被他堵得緊靠在床頭,口齒間只留下唇舌溫軟的觸感和酒精的辛辣,此時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嚇死人了。」劉景珉想起他倒下的那一幕,又說,「為什麼非要去前線,還被人背後偷襲了一刀,若是我來得晚一些,你……」
他突然頓住話頭,少頃嘀咕道:「……從前在龍夷城也沒見你這樣莽撞。」
「不去,坐等著城破麼?」林師將他推離了些,說,「這話也問得出,真真是吃糊塗了。」
「也是,你的武功比我都好,還怕什麼?」劉景珉又貼過來,在他唇邊吐著氣,輕聲說,「從第一面開始,你就在騙我。」
「我……」林師還沒想好要作何解釋,剛張口,劉景珉又怕聽見他說出什麼不想聽的一樣,欺身上前,把後面的話又全堵在了唇齒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