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濟慈垂下眼睫:「他好歹也是天之驕子,自然也有自己的驕傲,和裴律的事情就能看出來,他能接受自己的對象不愛自己,但卻不能接受自己的對象背叛自己。我正好觸犯他的底線,他會放手也不奇怪。」
他仔細地研究過江恕的心理,自然知道那個男人最不能忍受什麼。
但是,周濟慈疑惑地看著手臂上的青紫,還是感到很奇怪,努力地去回想那天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
想不起來……
周濟慈搖搖頭,覺得最近的思緒很混沌,注意力怎麼都不能集中,整日昏昏欲睡,沒什麼精神,身體上也莫名其妙地多了很多吻痕。
秦洋沒發現他的異常,隨口道:「我原本還在想,如果這次還不能奏效,不如讓我幫你一把。他不是最討厭人背叛他嗎?你要是背著他和我去開房,不信他還能忍
下來。」
周濟慈一愣:「……你想讓我和你出去開房?」
此話一出,餛飩攤上的人都情不自禁地把注意移到他們兩身上,當看到秦洋鬍子拉渣的模樣,而他對面那個男人模樣溫柔又雅致,心裡不由嘀咕道:哪來的野獸配美人。
秦洋一哽:「假裝開房而已啦。」
他又連忙補充道:「我只是想幫你一把,可不是對你圖謀不軌。」
周濟慈搖搖頭,輕笑道:「這樣還是太羞辱人了。其實,我也在說謊,我並沒有把他當成任何人,但我最初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是感到很不開心的,我不能欺騙他。我答應過他的爺爺,事成之後會告訴他真相。」
秦洋又道:「如果他知道真相後依然想要你呢?」
周濟慈眼中的光芒明明滅滅,說不清帶著點什麼,很複雜。
良久後,才聽到他的聲音道:「我對他做了那麼過分的事情,說了那麼多過分的話,我自己都覺得自己很討厭。我離開時,他的秘書喬西跟我說,他嫌我不乾淨,這樣很好……」
想起自己的所作所為,周濟慈嘲諷道:「你肯定會覺得我很虛偽吧,明明不愛還能和他做那種親密的事。」
秦洋反駁道:「怎麼會?當初是他先強迫你的,如果他不糾纏上你,你未必有傷害他的機會,都是他應得的。」
角色互換一下,秦洋不由打了個寒顫,如果真有男的這樣強迫他,他非宰了那人不可。
周濟慈勉強笑笑,他摸出金屬打火機,點燃一支煙,對著無邊的夜色出神。
港城的天氣變化很大,前幾天剛出太陽,這幾日又變得陰氣沉沉的,天空冰冷而陰暗,空氣中的寒意幾乎要浸透他的襯衫。
他神情恍惚,心裡一片冰涼。
吃完夜宵後,秦洋原本打算去周濟慈的家坐坐,結果走到三樓時,局裡突然有緊急任務,通知他立刻回局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