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明天就要跟靳橋領證了,他無暇想這些,在狹小的房間裡轉了一圈,他壓著雀躍的心情問道:「今晚我睡哪兒啊?」
靳橋的脊背頓時僵直了許多,他垂在腿側的手捏緊又鬆開,半晌他咬牙反問:「你不打算回家?」
秋頌攤開手,一臉無辜:「我剛下飛機就趕過來了,現在無家可歸。」
他很會得寸進尺。
靳橋不語,悶聲開始換臥室的被單,秋頌窩在沙發上偷樂,心裡已經開始盤算晚上要如何纏著他睡一張床。
想著他又搖頭,像靳橋這樣古板內斂的人,恐怕不會接受婚前性行為。
再多忍耐一天也是可以的,秋頌暗暗想,再次抬頭,靳橋已經出來了,還換上了外套,見他朝門口走去,秋頌連忙過去攔著。
「不是吧,就算不想看見我,也不用專門出去住吧。」他嘆了口氣,表情鬱悶。
靳橋扣好大衣的扣子,淡淡道:「今晚護工請假了,醫院那邊沒人照看。」
「那我跟你一起去看望伯母。」
靳橋卻不留情面地直接回絕:「你覺得一個母親會希望看到她兒子帶著跟他剛做完金錢交易的人出現在病房嗎?」
「明天早上九點,帶上所有證明,民政局門口見,希望這次你能做到準時。」
說完這話,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出租屋。直到過道里都聽不見腳步聲後,秋頌才回神,金錢交易?他跟靳橋算金錢交易嗎?
對啊,他花一百萬買了他跟靳橋的婚姻。
大二那會兒他花盡心思追求靳橋沒成功,如今一百萬卻搞定了,秋頌像在夢裡,他一頭扎進被子裡,雖說換了床單,但被褥里有橘子清香,跟靳橋身上的味道一樣。
秋頌踏實地睡了一晚,第二天是被鬧鈴吵醒的,他連著設置了十來個鬧鐘,生怕錯過。
昨夜下了大雪,地上鋪了層厚厚的雪被,滿眼望出去,一片刺眼的白色,還飄著小雪,秋頌從靳橋的衣櫃裡找了件羽絨服裹上。
這才去了民政局。
九點整,秋頌下車。
穿著西裝打好領結的靳橋站在不遠處,他四周是白茫茫的一片,這突兀的一點黑像宣紙上的墨跡,格外明顯。
第2章
靳橋看起來已經在門口等了很久,西裝雙肩的位置濡濕一片,鼻尖被凍得發紅,秋頌心裡一動,大步跨上台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