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脫下外套,一邊打趣:「怎麼不進去等,擔心我不來?」
脫下的羽絨服就要給靳橋披上,但後者已經抬步往上走,然後不客氣地拆穿了秋頌的幻想:「跟一個不熟的人結婚,總要提前做好心理建設。」
「沒事,結完婚就熟了。」秋頌又顧自穿好衣服,他看了眼靳橋,心裡有點後悔,早知道他就讓祖喚送套高定過來了,畢竟好不容易跟靳橋結個婚,要格外重視才對。
在登記大廳填聲明書時,秋頌突然側過臉看向正在填單子的靳橋,他還跟大學時一樣,不管做什麼事情,總格外專注,字跡倒是比在學校那會兒更鋒利些,每一筆都很用力,有種能把紙張戳破的力度。
看到他就要簽字了,秋頌下意識說道:「簽了字,就真的變不了了。」
靳橋側眸,語氣生硬:「也可以離婚。」
秋頌挑了下眉,慢悠悠簽下自己的名字:「就算離了,以後你的檔案里也有我的痕跡。」
不知道這句話踩了什麼雷,靳橋突然重重放下簽字筆,將聲明書遞給窗口的姑娘,轉身去大廳等著叫號了。
小姑娘驚訝,小聲對秋頌說:「先生,您愛人好像有點不高興。」
因為她這句愛人,秋頌心花怒放,對姑娘露出燦爛的笑容,說道:「他生性不愛笑,我們的感情非常穩定。」
「那就好那就好,您二位真般配,就像拍電影似的。」姑娘壓著聲音,看起來比秋頌他們還激動。
秋頌扣好簽字筆,笑了笑:「謝謝,改天我一定給你送面敬業錦旗。」
來登記結婚的人並不多,所以流程走得很快,拍完照、宣完誓,秋頌出神地看著紅本本上面的照片——大紅色背景中,他跟靳橋貼肩坐著,靳橋表情嚴肅,而他在一旁笑得燦爛。
「你要是笑一笑,就完美了。」他有些可惜,旁邊地身影一閃而過,他抬頭,靳橋已經走到前面了,他連忙跟上去,「去哪兒,我送你啊。」
靳橋腳步不停,「還債。」
秋頌上去摟住他的肩膀,笑得曖昧:「你都賣給我了,還什麼債啊。」
靳橋冷冷地抬起眼皮,撥開他的手往旁邊讓了一步,「那一百萬我會還給你。」
秋頌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沒把靳橋的刻意疏遠放在心上,反而遞了張請柬過去:「晚上陪我去參加個婚宴吧。」
靳橋打開看了一眼,鎏金花印下用楷體寫著新人的名字——秋銘,沈伊。
秋頌突然湊近,咧嘴笑道:「我爹的第不知道多少春了,他今天辦婚宴,我倆正好領證,雙喜臨門,他老人家要高興壞了。」
秋銘什麼心情秋頌並不清楚,但他確實是要故意噁心他爸的。從秋頌記事起他爸就各種花邊纏身,離婚後更是肆意妄為,這次居然要把人娶進家裡來,秋頌沒去大鬧婚禮現場就很孝了。